第5部分 (第1/4页)

走到山腰,有一汪清泉。清泉上方,架了一道木桥,桥架的挺高,离水面十几米的距离,木桥极窄,宽不过半尺,两边没有栏杆,只以两条粗铁链当作扶手,铁链软塌塌的,扶上去晃晃悠悠,站在桥上往下看,碧幽的潭水,感觉不甚牢固的木桥,还是很吓人的。这座桥纯粹是给求刺激的人设计的,并不是主道,除了它,另有宽阔的山路好走。因此从这里走的人并不多。

离秋走到这里时,抬头,刚好看见桥中央一个女孩子扒着栏杆,死活不肯再往前走。桥两端都聚了好些人帮她出主意。

有的说:“别往下看,往前几步就过去了。”

有的说:“把鞋脱了,光脚好走些。”

有的说:“要不往后退回来。”

马上有人接茬:“退回来距离差不多,还要转个身,不如直接往前过去。”

大家都在给她鼓劲加油,可她实在有些吓坏了,进也不敢,退也不敢,腿都开始哆嗦。走在她后面的人本来还有些勇气,现在过不去,也跟着耗得有些害怕。有人叫来了导游,导游也只能给她些口头建议,她已经全然听不进去。

然后离秋就看见桥的那一端,聂帅扶着铁链慢慢走向桥中央,伸出手,抓住女孩子的手腕,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女孩子浑身都在发颤,弓着身子慢慢往前挪着,离终点只剩一米之遥时,她竟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扑,眼瞅着要掉下去,聂帅拼力将她往前一带,自己却一个趔趄,从铁链上翻出来,硬生生砸向水塘。

早春天气,饶是气温怎样的高,这山中的水塘也是刺骨的寒凉。落水刹那,聂帅只觉得浑身毛孔一缩,思思寒气透过皮肤直达骨缝,膝盖不知碰上了什么。他往下沉着,眼前耳边都是悠悠的碧水。接着,肩膀就被人抓住了,呼啦一下被拖出水面。出了水,不刺

骨了,周身皮肤反而更觉凉飕飕,膝盖火辣辣的疼。

“快把湿衣服脱了。”

“呀,膝盖伤成这样,赶紧包一下,当心破伤风。”

“这要赶紧去医院,找个人送他回去。”

……

七嘴八舌之后,聂帅发现自己趴在离秋的背上,穿着离秋的T恤,离了大部队,正往山下去。

下山,医院,等折腾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来钟。坐在沙发上,聂帅望着浴室的门,已经想不起来,在山路上的时候,隔着旧T恤那一层稀薄的料子,他贴着的离秋的背,是滚烫呢,还是被塘水浸的冰凉,他的胳膊,到底是放在了离秋的肩上,还是搭在了他的胳膊上,只有离秋身上那种雄性荷尔蒙混合着汗水的气息,久久萦绕在鼻孔,散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有更新了。泪……

☆、那个胆小的女人

聂帅的膝盖被诊断为骨裂,需要打石膏。领导让他请假,他却坚持天天拄着拐去上班。领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拍着他的背:“阿帅,以后有机会我都给你留着!”

其实聂帅的腿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膝盖部位打上石膏,看着跟重症病人似的,走路腿不能弯曲,到哪里都拖着,瞅着特悲壮。他坚持不请假,一是因为这段时间部门工作比较忙,他负责的事情还都挺重要,缺了他也不是不行,但工作效率和进度就要大打折扣,二是因为,山上离秋背他那一程,总会时不时像放幻灯片似的,自动在他脑子里播来又播去,他不能呆在家里,只有工作上的忙碌和紧张,才能让他抽离出这种神游,闻到真实的空气的味道。

聂帅心里这些小九九,离秋自然是不知道。因此他积了一肚子的不满,看见聂帅就“卜卜”往外冒:“你说你们领导也是,人都这样了还不放,万恶的资本家!”“你说那个女的也是,要不是你,她现在还在绳子那趴着呢,你都伤成这样了,都不来看看,表示下。女人怎么都这么狠得下心。”……

天气预报说台风要来的时候,正逢周末。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阴下去,天边的云一点点青起来,风折过树冠的声音唰啦啦的越来越响,离秋的心里就像有颗小芽要破土一般,按耐不住,越是这样的天气,他越想出去走走。

看他换上洗的像纸一样薄的T恤,趿者一双拖鞋要出去,聂帅突然说:“你以为台风可以带你回火星啊?”

随后两个人都很尴尬。

一来是他们之间从来都是正正经经说话,开这类玩笑从来没有过,二来这个笑话确实太冷。

沉默了几秒之后,离秋耳根发烧着往大门走,心里不自觉有点恼恨,好像是心中埋藏着的一些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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