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部分 (第1/4页)

他带着两个随从和四只皮箱,进门时正赶上副官们在吃黄瓜。黄瓜是附近山中的出品,碧绿鲜嫩,滋味清甜,比一般的水果还要爽口。在房前的一带抄手游廊中,副官们或站或蹲,嚼得咔嚓咔嚓;安德烈独自坐在游廊阑干上,忽见马从戎来了,当即攥着半根黄瓜一跃而下,一路欢呼着迎了上去:“啊!喵长!”

李天宝见状,连忙一抬腿越过了阑干,不敢慢待了秘书长。而副官长做了表率,副官们都是伶俐人,自然也没有不动的道理。一时间副官们一拥而上,以至于马从戎不得不停在原地,一边抬手拍着安德烈的肩膀,一边对着李天宝笑着一点头,同时又对所有人说道:“嗬!吃黄瓜呢?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话音落下,前方屋门一开,霍相贞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露了面。单手捏着个黄瓜尾巴,他的腮帮子鼓起了一大块,正是一口黄瓜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嚼。半张着嘴望向马从戎,他一脸呆相的愣着不说话。于是马从戎笑眯眯的先开了口:“大爷,我来啦。”

他一出声,霍相贞才像回过神似的闭了嘴,眼神随之也活泛了,直通通火辣辣的,像一丛大火苗子,在马从戎身上来回的舔。李天宝用手肘暗暗一杵同僚的肋下,同时把眼睛斜向了霍相贞的下三路。副官们心有灵犀,立刻一起斜眼,随即忍笑四散退下,因为大帅不负众望,果然对着秘书长迎头架起了炮。

三嚼两嚼的咽下了口中的黄瓜,霍相贞开了口:“进来!”

马从戎把自己的两个随从和四只皮箱交给了安德烈,然后施施然的迈步向前,跟着霍相贞进了屋子。哪知他随手刚一关门,霍相贞就从侧面搂住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搂法,他的肩膀顶着霍相贞的胸膛,依偎不对,拥抱也不对;而霍相贞也不要他的回应,单是狠狠的搂着他箍着他,呼吸热烘烘的,带着力度喷向他的头顶面颊。马从戎一边微笑挣扎,一边低声问道:“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又不跑,您急什么?”

霍相贞也知道他不能跑,可是方才在见到他的一刹那间,体内的血液忽然升了温,沸腾着奔流着,周身滚热鼓胀,仿佛随时可能爆炸。心里是清清楚楚的,双手却是闹了独立,依然死死的搂着马从戎。马从戎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勒得浑身骨头疼,然而心中很喜悦,扭头迎着霍相贞的目光,他声音很轻的又问:“真急了?”

霍相贞面红耳赤的一点头:“嗯。”

马从戎笑道:“那您这么搂着我也没用啊!要不您先回卧室去,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到。”

霍相贞缓缓松开了手,还是感觉自己像个火药桶,引线已经喷了火星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爆炸。迟疑的望着马从戎沉默片刻,最后他一把抓起对方的手,转身冲向了屋子后门:“一起走。”

马从戎身不由己的迈了步,心中算算时间,感觉大爷也该急了。尤其这几个月正是春夏季节,猫猫狗狗还要闹一闹呢,万物一理,想必大爷也逃不出这个规矩去。屋子后头的石板路很狭窄,马从戎落后了一步,一边走一边抬头去看霍相贞的背影。霍相贞是衬衫长裤的打扮,肩膀端正,腰背笔直,一步一响,走得头也不回。马从戎看得久了,在阳光下渐渐的有些恍惚,想象大爷的身体已经渗了一层薄汗,紧绷的肌肤温暖微黏;胸膛沉重的压迫下来,能把自己压得神魂出窍。那个时候真是好,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就只剩了悠悠的一口气,把性命吊在极乐世界的边缘,死了也是快活死的。

霍相贞不知道马从戎的心思,冲锋陷阵似的只是走,一只手向后拉着马从戎的手,马从戎手如其人,修长白皙,柔软微凉;平时霍相贞看他的手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今天却是越握越软,越握越小,竟然也很动人。他的行为乱了套,心里倒还是明白的,一边走一边自己感慨,暗想食色性也,人之大欲,真没办法。

耳边生风的走过一条石板路,再穿过一道月亮门,霍相贞一路走得平地起飞,简直像炮弹一样撞进了卧室。充当卧室的屋子是一排三间小房,进门之后一拐弯,掀帘子就看见了大床。霍相贞在床前做了个斩截利落的向后转,随即一言不发,搂着马从戎就亲了下去。嘴唇贴了嘴唇,他直接把舌头拱进了对方的嘴里,搅动着吮吸了几下之后,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忽然想到:“这不是摩尼啊!”

双手握着马从戎的肩膀,他立刻就抬了头,眼睛睁得很大,感觉自己是额外占了对方的便宜,简直有非礼之嫌。而马从戎也直勾勾的向上瞪着他,表情类似见了鬼。

面红耳赤的松了手,霍相贞很严肃的告诉马从戎:“亲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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