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圣渥拉尔指着自己:“而我,就是当年把他带走的小男孩。”

嗡的一声,杰普达整个脑子陷入一片空白!耳边依然流泻着台上女高音和男高音互相对唱的咏叹调,可被一片白光笼罩的意识,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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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斯巴顿城堡下的一大片庄园,一辆精美的马车在庄园里高低错落的地形行驶着,驶进过一片宽阔的树林,坐在马车里的凯拉曼有些心慌意乱的看着外面缓缓倒退的风景。

她没想过自己会来到斯巴顿庄园,尽管收到了科堡公爵的回信,她仍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科堡公爵拒人千里的性格是众所周知的——这全赖她寄到科堡公爵手中的那封信。她相信,信中的内容,绝对会吸引住科堡公爵。现在,她知道她的自信是正确的。

不知为什么,整片庄园在她看来竟弥散着一种气息,似乎连训练有素的马匹也能感觉到,连同附近一带都沾染的这种气息。这气息与天空中的大气迥然不同,而是从枯树、短草中飘散而出,阴沉、迟滞、灰扑扑的模糊难辨,像瘟疫一样不可思议。

树林的尽头,凯拉曼看到了斯巴顿家族的城堡就坐落在庄园里一大片毫无人工斧凿痕迹的湖水中央,四面各有一条人行桥架在湖上通向斯巴顿城堡。凯拉曼走下马车踏上人行桥。湖水和大树环绕着城堡,湖面泛着光泽,却一丝涟漪都没有,阴森森的,倒映出变形的灰色芦苇、惨白树枝、空洞眼睛一样的窗子。凯拉曼俯视着湖面,浑身颤抖,比刚才的感觉还要奇怪。

她拼命抖落掉刚踏入斯巴顿庄园时满是梦幻的念头,鼓起勇气仔细端详这座城堡的真正面貌。巴洛克风格的城堡看上去年代古远,时光的痕迹使它褪尽了鲜亮的颜色。墙上布满微小的真菌,像蜘蛛网一样乱糟糟的挂在屋檐下。这让她不由想起无人问津的地窖里那些陈旧的木制品,多年来它们吹不到外面的一缕风,看似完整,实则早已腐烂多年。

暗红色的城门打开,一名表情平板,英俊脸上镶嵌着一双忧郁眼睛的男人站在门后。

“凯拉曼·阿诺鲁斯小姐?”男人的声音很平板。

凯拉曼挺直了腰板,“是的,我是。”

“请进,我们已经等你多时。”

男人不多说赘言,凯拉曼也识趣的跟着他走进了斯巴顿城堡。

城堡里的回廊幽长,经过几个偏厅后她被带到一个极高的大厅,它很宽大,窗子狭长,尖尖的耸着,离灰色的橡木地板老高,伸手根本触不到。城堡外的阳光透过格子玻璃射进来,把城堡里比较显眼的物件照得清清楚楚,但房间远处的角落、雕花拱顶的凹陷处,却无论怎样都照射不到。墙壁上挂着深色的帷幔,四处挂着名贵的油画和烛台,却并没有给大厅增添一分生机。她能嗅到的,只是周遭一股笼罩着阴沉、腐朽、无可救赎的沉郁之气。

带她进来的男人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大厅的西墙前摆着一台巨大的乌木檀时钟,钟摆左右摇动,发出的声音又沉闷又呆滞又单调,当长针在钟面走满一圈,临到报时之际,大钟的黄铜腔里就发出一下深沉的声音。

——咚——咚——

大钟发出沉重的报时声,一股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传遍凯拉曼周身,她喘息着、挣扎着,但又不自觉的侧耳倾听起来。她不知为什么要去倾听,除非是本能使然。强烈的恐惧感铺天盖的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惹人难受,然后,她倾听到某个低沉而模糊的声音——

“你就是阿诺鲁斯的女儿,凯拉曼·阿诺鲁斯?”

凯拉曼惊愕的转回头,对上一张冷沉的脸。

眼前这个年约五旬的男人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菲特森·戈冯·斯巴顿…科堡侯爵,她知道。他有一双与拉斐希尔同样颜色的瞳眸,还有那精致的希伯莱式样的鼻子,尽管他的两鬓已经斑白,眼角划着深刻的皱纹,但这些都无损他英俊的相貌和精瘦的体魄。

“回答我,小姐。”菲特森·戈冯·斯巴顿冷傲的看着她。

“我、我是。”刚才提起的勇气这回全部不知去向,凯拉曼发现自己在科堡公爵的无形压力下只能如此嗫嚅出声回答。

“你在来信上说,你认识一名流离在外的斯巴顿家族成员?”

“对!”话题直接落在自己此行的目的上,凯拉曼立刻提起了所有的精神。“他的名字叫拉斐希尔·墨洛温,就住在伦敦。”

“……拉斐希尔?”菲特森冷然的双眼瞬间迸发出鬼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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