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不顺。”

“能说出来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何东长长出了口气,“慢慢就好了。”

“那行,咱们就走走。”

“今天星星还挺多的。”邵乾没有再多问,只抬头看了眼天空随意聊。天已经冷了,连月光都显得冷冷的。干净的天空几点星点缀在那里,像极了一双双调皮的眼睛。邵乾抬头看着夜空,整颗心都跟着安静下来。

也许是受到邵乾的影响,何东跟着抬头看了会儿天,身上环绕的情绪明显缓和下来。

“初中的时候经常出来跑,都没认真看过天。”何东忽然开口。

就捣蛋一事,似乎优等生和差生毫无差别。虽然学习好,但男孩子似乎骨子里就带着调皮捣蛋的因子,只要有人撺掇就会火苗一样冒出来。那时候两个人没少做“坏事”,一起钻过别人的玉米地掰玉米,一起去别人的菜园子摘过嫩茄子(可以直接吃),下河摸鱼,荷塘摘莲子的事情更不用说。几乎每一年秋天,都要固定地到乡里那几家种莲藕的塘里抠些莲子回来。有时候莲子干掉,黑乎乎硬梆梆的也不能吃,就拿来当子弹玩。

农村的“偷”实在是很难界定。每年麦子将熟未熟,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孩子挎着妈妈用破布拼出来的民族风书包,走过麦地出来,一人手中就有一把麦穗,揉一揉吹一吹,就是一把好零食。有的带回家在正做饭的锅膛里烤一烤,更是美味。

邵乾记得有一次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何东骑着单车去村子里找他玩。两人大中午的去自家田里玩了半天。具体玩什么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田里什么都是好玩的。地头河水里的河虾、田螺,田里到处乱跳的蚂蚱,还有路边河沟里堆积的麦秸里,顶着已经变凉的秋风勇敢生长的蘑菇。

总之他们去了田里玩到晌午,因为家住在村子最西头,从东地回家的时候要穿过大半个村子。恰逢饭点儿,街上了无行人。刚走了不远何东就看见一家门口的粪堆上长着一个硕大的冬瓜。之所以说硕大,实在是那冬瓜足有他们当时身量的大半长,披着一层白毛。看来已经成熟,只是主人不舍得摘罢了。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把人畜粪便加生活垃圾还有野外收集的枯叶堆在一起沤肥的习惯,于是那些粪堆上长出西瓜或者冬瓜葫芦什么的也不奇怪。邵乾清楚得记得何东看见冬瓜时前前后后看了两遍,然后对他说:“这肯定是吕瓜(没人种,自己长出来的)!”

接着就跑过去摘下抱住就往家里跑。俩人一路跑回家竟然一个人也没遇上,到了家里邵乾才觉得慌张。那之后何东骑着自行车载着半个用袋子装上的冬瓜走了,留下邵乾坐在院子里陪着邵安听着村东头一个妇女骂街听了一晚上。

有些回忆过了时间的冲刷,就只剩下欢乐,童年于邵乾就是这样。想起这么一出,便忍不住笑了。扭头借着路灯看见何东如今似乎成熟忧郁的脸,再想起当初的满脑袋坏点子的模样,更是忍都忍不住。

何东眉毛抽了抽,“你笑毛?”

“笑你。”邵乾被发现干脆也不偷笑了,直接给了他一拳道:“想起你小时候去村子里,偷了东头一家粪堆上的冬瓜。后来你走了,我和我哥在院子里听着那人骂街骂了一晚上。那女的手里还拎着个盆,一边骂一边敲。”

两兄弟坐在院子里,邵乾垂着脑袋用树枝划地,邵安也垂着脑袋,看着垂着脑袋的弟弟在地上画小人抱着冬瓜跑的图案。老猫则蹲在家里的栅栏门上,看着那个妇女一遍遍跳着脚骂,从东骂到西。

何东表情扭曲了一下,问:“冬瓜我知道,骂街我可不知道。你怎么没说?”

“说那个干嘛?她骂了两天就好了。”反正邵乾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不碰别人的东西,自然也没人怀疑到他头上。反而是学校有自己村的人,要是和何东提起被人听走了,更是麻烦。

若说起回忆,两个人共同经历的还不少。笑着围了操场走了两圈,何东心情也好了不少。两个人正好走到操场最里面也是最暗的地方,忽然感觉到有两束手电的灯光扫过来。在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看到一群人打着手电往这边来了。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继续保持之前的速度往前走,大老远的听见有人喊:“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操场溜达什么?”

借着手电的光扭头一看,操场边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双脚。

那群人很快就过来了,走近了邵乾才认出来是学校搞纪律的一群老师,其中还有自己班上艺术课的老师高宸。高宸用手电上下打量了他们俩几眼,哼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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