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 (第1/4页)

“我试过所有的方法了,可就是不见起色。”我辩解。

“那为什么傍晚才给我打电话?!”赫连意蹙眉凝视我,口气不善,“你以为你自己能顶住吗!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我抬头瞪过去:“你怎么这么说话!谁刚愎自用了?!谁自以为是了?!发烧感冒至于大动干戈么?你这么紧张她,你自己一天都没有来电话问,现在却在指责我!”

“你不该遭指责吗!”他站起身冲我大吼,“不是你冒雨带她出去,她能变成现在这样吗?!就知道胡搅蛮缠!连一点责任也担不起!发烧感冒对她来说是小事吗?!你懂个屁啊!”

“我不懂!你懂!你懂得过分了!她只不过是感冒了,又没死!”我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赫连意会说出这样不堪的脏话,顿时火了起来:“我看你最近就是处处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打架!”

“啪”,水杯被他一怒之下摔了粉粹,他气喘吁吁地指着门口,咬牙切齿地嘶吼,“滚!给我滚出去!”

我也颇为愤慨,他才是无理取闹,他才胡搅蛮缠!我摔门而出,躲进楼道里一根接一根地吸烟,神郁气悴。我在想,我心里既内疚又愤懑,我早己预料到,卓玛的到来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麻烦,是威胁我们爱情的不定时炸弹。

亦或许考验我们的不是一场肺炎,或是一次手术,而是我们的爱情到了面对现实与磕绊的阶段。真正爱情的痛苦,会扎根于我们生命的最根本点上,会从我们最柔弱的地方紧紧抓住我们,有时,也会和其他所有痛苦紧紧地连在一起,以一种无法被停止的形式蔓延在我们的全身和整个人生。

夏日来临,雨水丰润。在这个温度适宜的季节,最不适合生病住院,于是乎,心内科迎来了今年的淡季。三甲过后,赫连意总算不若前些日子那样日理万机,每天查房、查病历的时间也颇为短暂,做手术的人也不多。而我呢,被他勒令在家里守护卓玛。

某天下午,我窝在家里陪着小不点。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举着遥控器胡乱地调着频道。卓玛和我并肩坐在沙发里,捧着半个西瓜吃得欢快。

“下雨天闷在家里实在是浪费,”我侧头看看卓玛,“喂~小不点~要不出去玩玩吧~”

“外面在下雨啊~~”卓玛昂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看我,继而又闷下头继续与西瓜奋战,“赫连叔说了,下雨天不能出去玩。”

我用手指推搡了一下她的头,鄙于不屑:“傻丫头!他又不在家,出去玩一会儿能怎么样!”

“反正赫连叔嘱咐过我,还说回来向他汇报今天都做了什么!”

“切~~真是的~~”我趴在窗前向外眺望,看雨势渐衰,空气清新,灵机一动,“卓玛,你不是说你们小朋友要举办唱歌比赛吗?!不如哥带你去看演唱会?”

卓玛猛然抬起头,眼神璀璨,疾声询问:“哪里有演唱会?!”

哼~~上道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出去啊?!”我笑呵呵地对她挤眉弄眼。

以前她在孤儿院,哪见过什么世面。现在来到大城市,无论什么东西于她而言都是光鲜亮丽的。她到了这里,先是拘束,后是适应,然后就是学习。学习新鲜事物,赫连意教她如何使用电器,如何煮面,以便我们不在家时她不会饿肚子,还教她如何与邻里的小伙伴沟通。

小丫头受不住诱惑,把西瓜乖乖放回厨房,洗了手跑到我面前,笑靥如花:“哥哥,我们走吧!”

“呵~~真麻利~”

带着野丫头,我们顶着雨等待公交车,坐了十几站到了海洋商场。我拎着卓玛走入五层的梦海酒吧,找了个工作人员问:“凌云在吗?!”

服务生朝里面指了指,说道:“唱台上。”

凌云是我本科时的室友,据说大学毕业以后与朋友合伙开了酒吧。由于酷爱音乐,大学期间曾和社团的同学们一起组织过乐队。看来如今他已经把自己的兴趣发展为事业了。

我挤过人群,寻到唱台,见要找的人在台子上调试吉他。我在下面大喊一声:“凌云!”

凌云抬起头循声看来,见到是我喜笑颜开,忙把吉他放在座位上,从唱台上跳下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是你小子!唐棣!你不够意思!毕业都一年多了,你才来给我捧场!”

“我这不来了嘛!”我拍拍他的肩,也是很高兴见到他,“专门来听你唱歌的!”

“好小子!”凌云用拳头垂了我一下,转而看向我身边的卓玛,“还带对象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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