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页)

一份感情,如果夹杂了隐瞒和欺骗,就会产生疑惑和猜忌,让人胡思乱想,不再纯粹。

尽管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怀疑,大脑还是本能地浮现出那个最大可能性。

……杨嘉跃,你到底是谁?

喻年不敢说,也不想说,如果说出来,就什么都乱了,什么都完了……

列车上一夜昏昏沉沉的,带着一脑子的疑问和不安,在凌晨抵达站台。

那是一个不足五百平方米的小站,人烟稀少,每日只有两列火车经过。

十二月寒天,刺骨得冷,两人依偎在候车厅里等天亮,再半个小时有通往镇上的公交车,直达家里。

喻年闭目养神,杨嘉跃却一直清醒着,他握着喻年的手轻轻磨蹭,心中升起一股怅惘……

就是这里,当年离开的车站。

变了很多呢,印象中这里很大很大,走的那天有好多不认识的人,自己害怕地攥着妈妈的衣袖,也许是因为那时候自己还是孩子。现在看来,真的是一眼能够望尽的大小啊……

我回来了,小年。

上了公交车后,杨嘉跃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他的眼神不像好奇的游客,反而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他在回忆,在感伤,眼里流淌出让人心疼的寂寞。

喻年的手指被杨嘉跃握在掌中,渐渐生出热气来,直至出汗。

他在心里默念:杨嘉跃……嘉跃……跃……

车上喻年接了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问到站了没有,喻年用家乡话说:“现在坐上公交车了,不出一小时就能到家门口,妈,我带了朋友。”

杨嘉跃紧张地捏了捏喻年的手腕,待喻年挂了电话,才道:“我去开宾馆吧。”

喻年道:“这种地方哪来的宾馆,只有招待所,一年到头没忍住,阴气逼人,还特不卫生。”

杨嘉跃:“……”

喻年:“今晚先去我家住呗,我刚都跟我妈说了。”

☆、 第七十六章 算我求你

喻年的家也是搬过的;堂哥还在的时候,他们都住在老街。那儿算是镇上最繁华的的地方了;早上有集市,晚上有庙会;极具乡土气息。

喻年还记得小时候;和堂哥家仅隔了两户,十几部步路就到了。

每天晚上放学;自己就会跑到堂哥家里去写作业。大伯母在织布厂工作,上中班;晚上八点钟才能回来,每天傍晚大伯父都会煮方便面给他俩垫胃。

用小锡锅烧开水;放一盘统一红烧牛肉味的面,再放半包调料包(另外半包做菜的时候用);快煮透的时候下个鸡蛋,最后一人装上一碗,碗面上飘着红红的油,又香又辣,怎么吃都不腻。

……

堂哥离开后没几年,老街的房子就拆迁了,喻年家搬到了新街的公寓楼。

如果说躯干只是灵魂的载体,那么住处环境就是生命的依借物。人是植物,房子是土,每换一次住处就如同移植一次灵魂,想象植物被拔根而起的痛楚,即使再被种到新的土壤里,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恢复元神。难怪说人是安土重迁的,逝去的终不复来。

旧的、甜蜜的回忆随着搬迁消失,新的、寂寞的时光填补起记忆模块的缺失,让生命得以延续……

杨嘉跃不知道他们搬过家,印象中老房的模样已经相当模糊,只依稀记得小时候流着鼻涕的喻年每天晚上都会跟自己回家,和自己挤在一张小桌子上写作业。那时候写作业都还是用铅笔的,父亲在微弱的灯光下为他们削笔,眼神专注,如做一件极其细致的手艺活。

一年级的喻年作业很少,但为了能跟自己同步,就写得很慢,有时候还故意拖时间偷偷把写好的答案擦掉,重新做一遍。这家伙从小就是那么认真,杨嘉跃不由微来,可没几分钟又敛起笑容,担心一会儿会被伯母认出自己来。虽然已经十几年了,但大人的眼力总是比孩子的要犀利。

公交车驶向陌生的街道,杨嘉跃只当是老家的相貌变了不少,直到喻年拉着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拐角下车。

喻年把礼包塞给杨嘉跃,叮嘱道:“一会儿上去你给我妈。”

杨嘉跃:“嗯,回头给你钱。”

喻年瞪他,杨嘉跃道:“我们是没必要分那么清,但我不想骗阿姨,你别生气。”

喻年:“……”

杨嘉跃倒是很希望自己只是杨嘉跃,这样就能坦然地叫出“伯母”甚至是“岳母”。但无论自己如何做心理建设,都无法消除对这个女人的偏见,之所以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