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婵衣心下一紧,觉善大师不爱俗世,通常礼佛都会在,而今日不在,那是否与前世的那件事有关?

心中有事,便觉得那一千三百八十四阶的台阶过于长了,走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耐心将尽才到了金殿。

大佛寺供奉的是三世佛,而三世佛中又分横三世佛与纵三世佛,夏老太太拜的是横三世佛中东方药师佛,所以婵衣来还愿,首当其冲也是先来拜药师佛的。

婵衣跪在蒲团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朝着药师佛磕了三个头,信女夏婵衣,在佛前许愿,若母亲的病能够得治,愿给佛祖重铸金身。

许了愿上过香,又吩咐锦瑟去多添了香油钱,婵衣转身便要前往正殿,一抬头,一方素净的汗巾从她眼前飘落下来,淡淡的蓝色,汗巾一角绣着一株挺拔的兰草。

她拾起来,忽然瞳孔瞪大,汗巾全部展开,上面染着的一行褐色小字竟让她有些不寒而栗,那是用血写成的字!上面只有短短的六个字——姨娘病危,速归!

“这位小姐……”

清冷的声音响在耳畔,婵衣抬眼,身形修长容貌秀雅的少年站定在她面前,少年瞳仁暗沉,一身荼白布袍,外套着素绿的长袄,漆黑头发只用一根君子木发钗挽在脑后,更突显出少年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只听他道:“可否将汗巾还于礼?”

婵衣心头猛地一跳,伸手递过去那方汗巾,脑子飞快的转动,仔细回想前一世的那事。

那少年接过汗巾俯身对她行了一礼,转头就要出去,听得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

“公子请留步!”

礼佛(三)

他不由一愣,回头看她,却见半大的女孩子眼中澄澈透亮,仿佛漫天星子碎在眼中。

“请问您可是觉善大师的关门弟子安礼公子?”

他原不想应,可在那双眸子的注视下,鬼使神差的应了。

“……是在下,请问小姐有何事?”

婵衣心中一喜,果然是他,原来帝都之中的传闻并非全假,前世觉善大师此时回大佛寺就是因为关门弟子家中突变,而这个关门弟子,恰恰好就是她上一世所嫁的夫君简安杰的弟弟简安礼。

只是简安礼跟简安杰的身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仅是个庶子,一出生就注定了他的结局,如诚伯候夫人那般手段的主母,怎么可能会安心的放着一个庶子来与嫡子争宠?这才有了命中带煞一说,将四岁的简安礼往寺中一送就是十六年,想来十六年中,一个人的性情早定,便是争宠又能有什么手段,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简安礼二十岁,诚伯候府派人接他时,他婉言拒绝了,不久便剃度出家,成了大佛寺最年轻的主持。

而将才的那方汗巾……婵衣心头一紧,那件事竟然跟简安礼的生母有关,如今再看那诚伯候府,竟然像个食人的怪物般令人惊悚。

婵衣收敛了神色,抿唇道:“小女子听闻安礼公子与觉善大师时常云游四方,所见疑难病症皆能够妙手回春,救了许多人的性命,故而小女子恳请安礼公子去府上给母亲瞧瞧病症。”

简安礼怔了怔,开口就想拒绝,又听她道:“若安礼公子答应给母亲瞧病,小女子愿意给公子立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供奉!哦,还有您生母的长生牌位,小女子也愿意供奉!”

简安礼嘴角抽了抽,什么长生牌位,还早晚三炷香,他又不是死人,要供奉来做什么!

只是看到女孩子清澈的眸子中带着希冀,他若直接拒绝,她是会伤心吧,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生母此刻怕已经凶多吉少,眸子暗了暗,终是不忍拒绝道:“长生牌位就不必了,在下医术也只习得皮毛,若治不了令堂,还望小姐恕罪。”

婵衣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忙道:“多谢公子!”她从袖袋中拿出一只绣着缠枝梅花的五色香囊递给他,“若公子明日有空,拿着这只香囊去城西的宝瓶巷子第一个胡同口的夏府,就说是夏府大爷请的大夫,下人们便会带公子过来。”

城西的宝瓶巷子……果然,瞧她一身富贵,便知道必定是名门之女,由于出身的原因,他极厌烦给权贵问诊,不知答应了她究竟是福是祸。

“对了,还有这个,公子看看这药汁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婵衣猛的想起前日的药汁她手里还有一些,今日带了出来,就是怕觉善大师不愿意来,她也好拿出来问问究竟是哪里的问题,她不是不信哥哥,她只是不太信哥哥找的大夫的医术。

简安礼诧异这女孩的心细,接过双耳福瓶,拔掉木塞闻了闻,后又倒出一些瞧了瞧,用舌头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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