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部分 (第1/4页)

古应芬说了“害”,又接着说“利”:“老弟,不是为兄来拖你下水。这些年,我是一步一步把你往上推呀。你跟着老蒋,是绝无好结果的。象胡先生这样的人,为老蒋帮了多大的忙,可是老蒋他一夜之间就翻脸不认人,说扣就扣。老弟你的资历、名望、地位,对蒋的作用,比胡先生差夭远,老蒋整你,简直象踩一只蚂蚁!”陈济棠被古应芬说得心里发凉,猛地吸了一口水烟,因用力过猛,把烟壶里的凉水也吸了一口上来,嘴里顿时一阵麻辣,他连忙张开嘴,几乎要呕吐了。

“我这次来,还是为你好。”古应芬见陈济棠吃了烟壶水,心里暗道,不刺你一下,你是尝不到味道的,“这次,还是想把你再往上推一把。你只要树起反蒋旗帜,陈真如不干,他就得走。到时广东军政大权不就操之你一人手上了吗?广西的李、白、张,正在穷途末路之中,你邀他们反蒋,使之摆脱困境,他们何乐而不为?从军力和财力上,他们都不及你,第一把交椅自然是你坐。我们开府广州,拥戴胡先生,有我在政府中奔走,包你事事如意。”

陈济棠对此颇为动心,因为既能独霸广东地盘,又可当西南反蒋之领袖。但是,他总感到事情太重大,害怕较量不过蒋介石,到时是打虎不成,反受其害,连目下的地位和军队都保不住,他一时还不敢冒这个风险。他对蒋介石一向采取敷衍和拖的办法,他认为江西红军牵制了蒋的主力,可以遮断蒋军攻粤的途径,对自己的偏安割据有利。只要红军一日不被消灭,蒋介石就腾不出手来找他的麻烦,他在这样的形势下可以站稳脚跟,苟且偷安,何必反蒋冒将虎须之险?他一时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烟,那银制水烟壶象一个患感冒的病人说话一般,发出一串“拖拖拖……”的声音。

回到广州,陈济棠和他的一班谋士们密谈了两天,大家都劝他采取慎重态度,先拖一段时间看看。陈济棠的谋士们,其实大都是些阴阳术士,风水地理先生,以其胞兄陈维周为首,以看相、算命、占卦、扶乩、问米、睇风水为手段,卜吉凶祸福,验符瑞谶纬。陈的谋士们推算了两天,皆找不出陈在此时反蒋有何预兆可作根据。陈济棠本来对反蒋就不甚热心,又听谋士们如此说,便不想急于发动,决定无论是对蒋方或胡、古一方都采取拖的办法。他怕古应芬上门纠缠,便托病住入了珠江颐养园留医院。但是,他人虽然住入了幽静的红楼,心却仍在不断翻腾着反蒋的利弊,因为他相信,他的那位盟兄是绝不会让他在这里躲过去的。

果然,古应芬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他们已经进入颐养园正门的门楼,匆匆通过小院,从那“顽石”旁边进入通道,上楼来了。陈济棠皱着眉头,口里衔着水烟壶嘴,那银烟壶似乎很体会主人此时的心意,跟着发出一串闷声闷气非常别恤的“呼噜”声。

“嗨,老弟,你躲到这里来了,叫我好找!”古应芬上得楼来,不断呼呼喘气。

“嘿嘿,盟兄,我……我病了。”陈济棠咳了两声。

“老弟,我给你献宝来了,只要你一见这宝贝呀,保你立刻消灾除难,百病不治而愈!”古应芬诡谲地笑道。

“盟兄得了什么好东西?”陈济棠见古应芬亦不提及反蒋之事,便很感兴趣地问道。

“这东西是你的,别人无福消受呀!”古应芬笑得更神秘了,“老天有眼,让我结交了你这个兄弟,又让我发现了这个宝贝,神呀,神呀!”

陈济棠见他说得更加玄乎,忙问道:“盟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你快让我见识见识吧!”

“曾秘书,快把宝物献给主人吧!”古应芬随唤那陌生人。

陈济棠这才发现,那被古应芬唤作“曾秘书”的人,手里抱着一个用黄缎裹着的长方形的包。那人将包轻轻放在桌上,又把双手搓了搓,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黄缎包一层一层地揭开。陈济棠象看魔术师表演似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黄缎包,说不定倏地会飞出一只神奇的鸽子来呢!黄缎包的最后一层终于揭开了,出现了两块古老的方砖,陈济棠呼了一口气,说道:

“盟兄,这可不是金砖呀!”

“两块金砖能值多少钱?为兄当财政厅长时,经手送你的金银,怕也不止一、二百块金砖罢!”古应芬指着那两块古砖,“你仔细看看,砖上边写的是什么?”陈济棠把头低下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砖的两旁有汉隶字体若干字。其中一块左旁的是:

永嘉世、天下凶、余广州、盛且丰;

右旁的是:

岁次辛未宜公王侯陈。

另一块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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