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爹爹,我要和小树比谁高。”小叶挣开爸爸的怀抱,站在小树苗边,幼稚地说:“我高。”

“宝贝儿,现在看不出来,要等明年才能分出高低。”

“不嘛,我要和小树苗天天比谁高。”

小叶歪着脑袋,撅着小嘴,那股天真劲儿逗得父母笑的合不拢嘴。

冬去春来,小树苗扎根伸枝抽芽了,小叶象小鸟儿一样离不开小树林,天天比,月月比,眼见着小树枝叶茂盛,伸节拔高,超过自己,她还不服气的问爹爹,有时忌妒的直哭鼻子。

秋天来了,萧色霜红,小树渐渐变了模样。她伤心地问爹爹,小树咋落叶了,一定很疼的。她从地下没完没了的拣树叶,一片,一片……可是总也捡不完,魏根生看了,既高兴又欣慰。

冬天到了,冰天雪地,她心里想着山上的小树,多情的小嘴问呀问。她怕小树冻死了,想知道小树是怎样度过寒冷之夜,是数着星星,和月亮儿姐姐一边聊天,慢慢入睡的吗?乖得让父母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光阴如穿梭,日月似流水。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魏根生的女儿小叶长高了,也出息的聪明多了。这一年,魏家双喜临门。小叶的哥哥小根考上了中国农业大学;小叶和妈妈协助爹爹种树护林也出了名。魏根生当上了全国劳模,即将进京开会,甭提小叶的高兴劲了,骄傲的象只大公鸡。

魏根生进京开劳模会时,村里人敲锣打鼓为他送行。李书记的吉普车从村里缓缓出来,欢送的人群欢呼雀跃。李书记和魏根生并肩跟在车后,说说笑笑。

吉普车来到山丘下,落叶的小树在北风吹打下,仿佛无数小手,频频招手致意。那一片北京白杨树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魏根生拣起来闻闻,苦味中带着一种特殊芳香,沁人肺腹,他激动的热泪盈眶。

在欢歌笑语的人群中,妻子打扮得像新娘一样,俊俏的脸庞显现出初嫁时的红晕。女儿从她身边跑过来,抱住魏根生的大腿不放,口里嚷嚷着:“爹爹,我也去。”

“等你长大了,爹爹一定带你去。”

“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去见毛主席。”小叶闪动水灵灵的大眼睛,透着心灵的纯洁。

“小叶听话,你还得上学读书,等你像哥哥一样考上大学,就可以进京,就可以见到毛主席。”

“真的?”

“真的。”

小叶高兴的象只小燕子飞开爹爹的身边,拍着小手去告诉妈妈。

魏根生又像当年回来一样,坐在李书记的吉普车上,走出富山屯,当年是英雄归来,今天去参加全国劳模大会,刚才还是笑语绵绵的他,不知为什么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在追昔抚今,感慨万千,难诉衷肠。他打开的话匣子,仿佛倒完了似的,默默无语。李书记一看,刚才还和他说说笑笑,忽然一言不发了,莫非这几年的冤屈,一时涌动在嗓子眼,让他欲言无声。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公,心里十分内疚,总想找个时间沟通沟通,表示自己的忏悔。

“魏团长。。。。。。”

“打住。魏护林员。”

“好好,魏护林员,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还用问吗?我就不明白,我们党在解放战争的时候,极力推行统一战线,不管过去你干过什么,哪怕双手沾满共产党人的鲜血,只要放下屠刀,拥护共产党的领导,参加革命队伍,就可以既往不咎。我媳妇何大菊,只不过是个被恶霸逼迫的弱女子,而且财产一无所有,为何背上汉奸家属的黑锅?即使她是汉奸家属,从来没有作恶,欺压百姓,也不至于不当人看待,这可不符合我们党的政策。别人怎么说,怎么对待,我根本不在乎,可是我知心的李书记,硬是把何大菊从革命阵营里划分出去,把我撵下政治舞台,我实在想不通。”

“我想你应该明白,不是我李家驹和你过不去,而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必须坚持党的原则,掌握好党的政策。何大菊必定和汉奸周仁保在一起生活过,也有名副其实的名分,这段经历是抹不掉的事实。她的成分划分,确实存在着界限不清的问题,要说冤枉也不对,只能说当时划分时没有充分考虑情节,单凭现象定性。也就是说一蹭一滑,偏左偏右的事,结果性质完全不同。可是,政府对何大菊的定论,不是一个县委书记能翻案的。因此,我的一些决定,你肯定不能理解。”

“李书记,有人背着我逼迫何大菊,这可不是共产党人干的事。我本打算装糊涂,把这笔账烂到肚子里,今天提起来,我就抖落出来,让李书记也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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