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时间倒回两个礼拜,这个时间里,他应该是搂着花逸,被他不安分的拱在怀里,相拥着沉沉的睡着,可是现在这幅模样,就现在,从他大腿上流下来的温热液体,他伸出右手去触碰,竟是白色的浑浊混着丝丝鲜血,忽然之间,便悲从心来,眼底的雾气迅速氤氲起来,他就这样泪眼模糊的自嘲的笑了笑,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于是便顺势将自己放空在地毯上,左手是钱,右手是伤,到底是因为拿了钱才受到的伤,还是因为不想受伤,才去拿这份钱呢?

他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黎明渐进的时刻,他已经能清晰的看见自己身上的青紫,得到总是要付出,他既然选择了这种途径得到这些钱,其实就不应该悲天悯地,可是心疼这事儿,是一个人无论有多坚强也无法自己避讳自己控制的,尽管没有人看的见,他还是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花斐君哭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想喝一杯水,矿泉水他没有力气去拧开,只要水龙头下的自来水就可以,就一杯水而已,都已经没有了去拥有的力气,他哭的很无助,似乎也很伤心,他趴在地毯上,叫出了那个久违了10年的名词,妈。

妈。

☆、094:我是温柔,不是多/情1 ☆

花斐君是被房间里的电话吵醒的,他困的累的伤心的连个梦都没来得及做,就裸着身体在地毯上睡着,他迷糊着爬向放着电话的床头柜,接起来,听到前台小姐礼貌的问他是否需要继续入住,他嘶哑着声音谢绝,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艰难的走到了浴室,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半人半鬼的自己,心里就像被人硬生生的掏出个窟窿一样。

他在发烧,呼出的鼻息是都是滚烫,腰板只能挺的笔直,稍微弯一弯都疼的跟要被掰折了似的,他站在浴室喷头下冲着热水,后背靠着微凉的浴室瓷砖,仰着头,闭着眼微微张开了嘴,就这样虚弱无力的喝了一肚子洗澡水,只要是水就行,管他脏不脏,就像钱,只要是钱就行,管他脏不脏。

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钱,小心的放心贴身的衬衫口袋里,套上毛衣,抓起羽绒服,拿着房卡离开这里,但愿这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

可笑的是,有句话很俗,却又不得不逼着人们一直去重复,它是这样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实有多骨感,绝对要比花斐君那两扇呼之欲出的小肋骨要骨感的多。

斐君糊毯吵。他在酒店附近的小面馆吃了一碗2块钱的素面,汤底都喝个精光,然后去药店买了两块钱一大板的感冒胶囊,最后低着眉头买了一只消炎的药膏。坐了一块钱的公交车去医院,平时他连这一块钱都不舍得花,但是昨晚,他有了意外收获,所以他饿的等不到了去医院吃干馒头,也懒的不想在零下二十几度里步行回去医院。

公车里有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穿着摩登的帅小伙,嚷着吵着说昨天逃课去打游戏输了多少游戏币,花斐君坐在他们中间,似乎无人看出他与这些孩子有异,他安静乖巧的比谁都像个好学生。

花斐君在心里感叹着现实的不尽人意,这群小孩不懂得珍惜,有着好的条件去上学却偏偏要逃课,他想安安分分的坐在课堂里,却比登天还难。

有些人的现实,只是想着怎么把青春耗尽,有些人的现实,却要想着怎么逃过青春里的唏嘘不已。

花斐海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们家虽然穷,并且负债累累,药也用不上最好的,可是该用的药,他们一样也没省,全家的钱都浓缩在这里,尽量给他吃点好的有营养的可以恢复的快一些的。

之于花斐海,花斐君心里的内疚无人能及,他想如果当时他没有在马路上说那些自负的话,可能他们家的悲剧就少了这一份。他把手指从领口伸进衬衣口袋,拿出折叠平整的几千块钱,放到花逸妈的手里,“嫂子,一会把钱去存上吧,这是肇事司机家属赔偿的,他们家条件也不好,现在也就能拿出这么多,等到月底加上我打工的钱,先凑上给姚家人,我去求他们再给咱们缓一缓,一个月太紧了,这事得商量。”

花逸妈心里直泛酸,花斐君再懂事,其实也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在她心里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和自己孩子没有太大区别,突然之间,让他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是再心疼也无济于事,他们总得活下去,如果没有花斐君,花斐海也不会出这场车祸,她能做到不怨恨,都觉得是仁至义尽,想让他撇清这个家的责任,恐怕她做不到。

花斐君吃了药,喝了几大杯热水,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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