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甚至连花斐君连着喊了几声花逸的名字之后,他才将呆滞的目光从木板上收回。

花逸的目光里有花斐君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他穿着那件米色的毛衣,白色的衬衫领口还翻在外,棉被盖在胸前,丝毫没有想说话或者想坐起来的意思。

花斐君蹲在床边,轻声哄着,“花逸,我昨天打工太晚了,就没来接你,你生气了?”

花逸薄薄的鼻翼微微起伏,眼睛一眨,眼泪就顺着眼角往下淌,看似一场毫无预兆的悲伤,可是悲伤这事,根本就没有毫无预兆这一说,所有的不愉快,都需要长久的蛰伏。

花逸说:“你这个骗子。”

我这么想你,你却食言了。

花斐君此生第一大天敌,就是花逸的眼泪,甭管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哭,还是这种颇具文艺范儿的哭,他都招架不住。他伸出冰凉的手指去给花逸擦眼泪,“小叔错了,下次肯定不会这样了,我发誓,下次我要是再骗你,就让一个雷劈下来,给我砍成两半,别哭了啊花逸,你一哭,小叔多心疼啊,你看……你脸怎么了?”花斐君的手掌在碰到花逸脸侧起的冻疮时,目光猛的收紧,“你脸怎么了!这是冻疮?你怎么会起冻疮!”

花斐君转头,不悦的瞪向站在一旁当旗杆子的莫尧,“他脸上怎么会起冻疮,你这么大人怎么连个小孩也照顾不了!”

“我……”莫尧委屈的想狡辩,可是花斐君压根就没给他时间,转头直接掀起了被子,翻动着花逸的手掌,手背上和手指上的冻伤触目惊心,“这么严重!又疼又痒的吧?难受吗?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他又把花逸的手塞进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反复叮嘱道:“痒也别抓,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花斐君起身就往外走,看都没看莫尧一眼。只是他出去了,莫尧也跟着跑了出去。

显然消于放。“君子!你听我解释一下行不行,不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是……”

花斐君猛的顿住脚步转过身,莫尧差一点来不及刹车一膀子闷在他身上,“行,我听你解释,你解释完了,花逸脸上手上的冻疮就能好了吗?”

莫尧抓抓耳朵,“不,不能啊……”

“那你解释有什么用?”花斐君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不是我没照顾他!”莫尧突然大喊起来,“我说了,不是***是我不管他,是他半夜睡醒了自己跑去天台对着雪人发呆!要不是我给他捡回来……“

花斐君怔住,他几乎不敢相信,花逸那个一遭点罪受点苦就会乱叫乱跳的小孩能呆呆的在天台上坐等自己被冻出冻疮。

“君子,你别生气了,我早上给他捡回来就要去买药的,半路碰见你,我就……我现在就去买,你在这呆着吧,外面冷,我去,你别生气啊……现在就去!“莫尧扯着花斐君的衣袖,轻轻甩着,面色为难的哀求着。

花斐君把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随意的往墙上一靠,咬了咬下唇,目光粼粼,“谁说我生气了?“

这话就像本来听到死刑的人突然得到赦免了一般,莫尧两只眼睛顿时放了光彩,愁眉不展也在瞬间变成喜上眉梢,“你没生气?没生气那亲一下?“

花斐君无奈的撇撇嘴,“快买药去。“

“亲一下,热热身,外面可冷了。”他笑着将脸贴了上来,“快,就趁现在,没人啊,媳妇,让我亲一口。”

花斐君眉头一皱,“谁是你媳妇,你怎么不是我媳妇?”

“行行行,我是你媳妇也行,亲一口。”说着,莫尧无赖的按着花斐君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花斐君的嘴上啃了一口,然后一跳蹦出老远,一路大笑着拐出走廊。

花斐君也笑,笑的有些无奈,只是他没有感觉到一阵风吹过,却听见了走廊尽头重重的关门声,“砰”地,震得他心上一惊,他扭过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看不到,可是有人看得到,刚刚那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了花逸的眼睛里。

花逸用手指轻轻的触碰着手背上的冻疮,又忍不住的轻轻挠了两下,他想,这冻疮擦了药是会好,可是年年都会复发,稍冷一点,就会再起,反反复复经久不去,就像人心上的伤,就像被打破的信任,触景即可生情,轻易便生猜疑。

花斐君进门时,他安静的坐在床沿,一声不响的低着头钻研手上的冻伤,见花斐君走过来,便抬头笑了笑,和平时无恙,“小叔。“

原本就不忍心责备的话,在这一声“小叔“之后就更不忍说出口了,花斐君想问问他,花逸你得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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