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莫尧不能喝酒,不过吃的挺欢,花斐君在西雅图的那段时间酒量锻炼的还算不错,可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一天一口东西都没吃空腹这么喝,他在大家讲到好笑的地方会跟着一起笑,在大家举杯的时候一饮而尽,等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天旋地转,他还是极力保持这清醒,让自己看起来心情似乎还不错。

花逸的爸妈今天就住在酒店,明天一早红茶会送他们回去,红茶也喝的不少,何念西倒是还好,酒店的代驾把他们送走。莫尧扶着花斐君在外面醒了醒酒,酒店的保安帮他们站在路边截出租车,花斐君对着天空长长呼出了口气,他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身后的一双璧人,他已经强迫着自己看了一整天,眼睛里进了沙子一样的难受。

马路对面一个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边往公交车站跑边回头喊着:“小叔!快一点!公车来啦!最后一班啦!”

花斐君猛的看过去,着了魔一样的喊道:“花逸……花逸!等等我!”他一把甩开扶着他的莫尧,向马路对面冲过去。前方的绿的刚刚亮起,车流飞快的驶过来,他像看不见一样就这样横冲过去。

他的这个举动的吓得莫尧差点当场跪下,跟着冲出去抓他,花逸也跟着冲上去,他是健康人,莫尧这种病号的步伐和反应是不能和他比的,开在最前面的私家车及时刹车,花斐君被突然响起来的鸣笛吓了一跳,如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看着霓虹车潮,方寸大乱。

花逸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把他拖回了人行道,“我在这呢!我才是花逸!你要去哪!”

“君子!”莫尧抓住他的手臂,把他从花逸身边拉过来,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别怕了,喝多乱认人,花逸不是在这呢吗?你抬头看看?”

花斐君紧紧抓着莫尧的衣角,声音怯怯,“莫莫,我想回家。”

“好,咱们回家。”莫尧轻声说,对花逸和绿茶挥挥手,扶着他上了保安招来出租车。

一路上花斐君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像一只睡着了的猫一样,倚在莫尧的怀里,最后还吐了他一身,莫尧是不嫌弃他,但不代表出租车司机也不嫌弃,莫尧只好多给了司机二十块钱,让他刷个车。

花斐君的失常好像紧紧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小插曲,第二天他一早醒来,甚至在莫尧问他为什么连车也不看就冲到大马路上的时候,表现出一脸茫然,那表情里分明就写着:咱俩不是你有毛病就是我有毛病,我为什么要冲到大马路上。

日子又回到了从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莫尧的生活,每天去奶茶店,晒晒太阳,拍拍照片,骑着自行车到处转圈,偶尔忙碌,也很幸福。

一个月后收房,花斐君平静如水的收了钥匙,去验房,然后平静如水的给花逸发信息,告诉他来奶茶店取走钥匙,甚至花逸来的时候,他还和莫尧在外面乱转,连个照面都没打上。

草莓成熟的季节,两人一起回了一次梨花寨,站在老石磨的旁边,一起看着夕阳落山,牲畜还巢,莫尧拿来一个亮晶晶的草莓放进花斐君的嘴里,从身后抱住他,在他的侧颈轻轻吻着,“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和鸡,哪个更重要。”

莫尧乐出了声,“鸡比你重要,鸡能下蛋,你能吗?”

自梨花寨回来之后,莫尧的健康状况愈发下降,他心里明白着,现在他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再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他彻底回到从前。他的父母又搬到了大学城这边,每天晚上他会和花斐君去父母那里吃饭,偶尔也睡在那边,就连每天嘴比鸟都勤快的母亲也常常安静的一整天不说话,他终于看清,这次可能不行了。

他甚至没有像很多幸运的人,能在术后幸运的活个三五年,时间短的好像只在眨眼之间。

开始下一场雪的时候,莫尧彻底倒下,每日只能躺在医院,最精神的时候也不过是能坐在病床上,看看窗外的风景,他已经再也承受不住化疗带来的痛苦,说白了,他在等死。

和所有明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人一样,他贪恋这世界上的每一口空气,每一处风景,哪怕是落雪在窗台被风卷起,也值得他在梦里回味,他更加贪恋家人的温暖,还有花斐君的爱情。

他还是常常微笑,只要花斐君看他,他便永远是嘴上挂着微笑,他手背上的骨头已经根根分明,手腕上仅仅是包着一层薄薄的肉皮,他从不撩起自己的袖口,怕家人看了心疼,可是谁都不瞎,曾经又高又壮的大小伙子躺在病床上,用被子一盖,甚至没有多高的起伏,脸颊也深深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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