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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说:“方湄――”

恰好方湄也轻唤道:“若言――”

宁若言笑了笑,问:“什么事?”

“你想说什么?”方湄偏着头,像个孩子似地咬着下唇反问道。

“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说。女士优先。”宁若言伸手去拿摇控器,就势让开了方湄在他肩上的依

靠。

方湄不说话,微笑着,羞涩地拿起宁若言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怎么不说话了?”宁若言侧过头回她。

“让他替我说。”方湄拿起宁若言的左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移动,低声说:“他想问你,想不

想做他的爸爸?”

宁若言猛地抽回手,嘴唇颤抖着说不话来,眼前的一切全变了颜色,只剩下一片黑白模糊、如底

片一般的空洞影像。

“你怎么了?若言?”方湄关切地问,声音里却有无限的悲伤。

宁若言觉得身上发冷,禁不住浑身颤抖。乱了,全乱了,想好的措辞,设计的将来,全乱套了!

“若言,这只是个意外。如果,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可以不要的……”方湄的声音

发颤,竭力控制住不让自己流泪。

第十章

方湄看到宁若言惨白的脸和颤抖的双唇,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伸手试探宁若言的额头,一片冰

凉却汗水涔涔。

“若言,你是不是病了?”方湄慌张地询问。

“我……我有些不舒服。”宁若言勉强说完这句话,踉踉跄跄地冲进洗手间。

背靠着洗手间的门,宁若言滑坐到地板上,双手捂住脸,心中如狂涛般呐喊着:“怎么办?怎么

办?温冬,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温冬!温冬!他的心中只剩下这两个字,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脏,闷,而且痛!

一个星期后的周六,是情人节。北京人对这种洋节日越来越热衷了,整个城市一片玫瑰花的海洋

,到处是恋人们甜蜜的笑脸。

宁若言陪着方湄逛了一上午的商场,然后到新中街的“沈记靓汤”吃中饭。

等着上菜时,宁若言拿出装有戒指的红绒盒,递到方湄的面前,轻声说:“方湄,你愿意嫁给我

,让我做孩子的爸爸吗?”

方湄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枚熠熠闪光的钻戒,脸上挂着笑容,却嘤嘤地哭出了声。

“那就是同意了?”宁若言低头看方湄的脸,微笑着,强忍着心中碎裂般的疼痛。

方湄抽动着肩膀点了点头,宁若言拉过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帮她擦着眼泪说:“

别哭了,知道的说你是喜极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神经错乱了,专挑情人节欺负女人!”

“讨厌!”方湄终于破涕而笑。

回家的路上,方湄坐在副座上晃动着纤纤玉手,细细端详指上的钻戒。午后阳光下的脸,闪耀着

幸福的光华。

方湄象调皮的孩子一样,把阳光下戒指的反光对准宁若言的眼睛。

宁若言偏了偏头,躲开了,皱着眉说:“别闹。”

他的心飞回到去年7月,温冬刚到北京的第一天。他开车送他回酒店,温冬坐在副座上睡着了,

腕表的反光投射到他的眼睛上,自己竟然没有躲,甚至在光柱离开时,还心存期待……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就被温冬诱惑了。然后,就身不由已地被诱惑牵引着……

宁若言的心刺痛起来,胸中似有无数把小针,随着心脏的跳动,一点点的没入血肉。

方湄咯咯笑着,把戒指的反光再次转移到宁若言的眼睛上。

宁若言面色苍白地侧着头说:“别闹了,我在开车!”

方湄看他面色有变,吐了吐舌头,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膝上。

诺曼批准了宁若言的婚假申请,但要他做好交接工作,3月份才能开始休假。

宁若言结婚的消息和结婚照登在了事务所内部的intranet上。

宁若言不知道温冬看到后会怎么样,每天胆战心惊地等着温冬的电话。很奇怪,自从他结婚的消

息在事务所公开以后,接连几天温冬再没打来过电话。

难道他不在意?那最好了。宁若言自欺欺人地想着,轻轻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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