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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暴力理论》BY:于睫 '镜子熊熊' 11K 10。02 22:01 606

《海与日出·印象》 (全) '雨逸83' 74K 06。17 22:23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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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谈兵》

文化衫是怎么流行起来的?不知道。

始作俑者,据说是个长期找不到工作的待业青年。

一件印有“别理我,烦着呢!” 的廉价纯棉圆领衫掀起京城新一轮流行。眨眼之间,全城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成了文化人。

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我穿着一件前胸印有“沉沉一线穿南北”的文化衫,手里拎着个醋瓶子。

他站在小区杂货店门口,低着头,正在点烟。

我进门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盯着我胸前的字,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我目不斜视地走进店里,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下颌处的圆形凹坑,象林青霞或是迈克尔?道格拉斯。

“红卫兵!”他在我身后轻哼了一声。

我回头,只看到他的背影,白色文化衫背后印着四个毛笔字――纸上谈兵。

我是京广线列车上的小乘警,文化衫上这句毛主席诗词正好暗示了我的工作地点,没想到被那家伙嘲笑是红卫兵。

“那人谁呀?”我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龙门米醋,冲着店门努了努嘴。

“不知道。听说是新搬来的。也有人说是老住户,一直没过来住。”

我拎着醋瓶子,顺道去幼儿园把4岁的小外甥接回家。我们家老太太开始张罗着煮饺子。

小家伙蹬着小三轮围着我转着圈嚷:“小舅舅,小舅舅,我要听打仗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打仗?纸上谈兵?那个下巴长着“美人坑”的小子,别是什么军校学生吧?

当然,他不是。

三天后,我休假结束,在北京开往广州的火车上,又见到了他。

他穿着七喜小人儿的圆领大背心,被乘客和列车员扭送到我面前。我穿着警服。

“我真不是小偷,不信,你可以搜身。”他面向我伸开两条手臂,一脸无辜。

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怕被人嘲笑毛头小子,穿上警服时总是故作严肃,假装老成。

于是,我不理他,板着脸问他身后的人:“谁是失主?”

没人出声。

“不是你先喊抓小偷的?”列车员推了一把旁边的年青人。

年青人讪讪地看着我,小声说:“我没丢东西,他一跑,我,我一时着急,就……”

我劝走见义勇为的乘客和列车员,留下一对儿事主做笔录。由此得知,纸上谈兵原来叫谭兵,假失主叫项海涛。

事情听起来似乎很简单,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是两个熟人之间的玩笑。

我皱着眉,以不耐烦的语气教训了他们几句,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他们起身时,车厢晃动了一下,项海涛抓住了谭兵的小臂,但很快被他掣出。

谭兵手扶着桌沿以俯视的角度与我的目光短暂相接,又迅速调转开。

那个瞬间,我断定他认出了我。

心里突的一下,以为他会和我说什么。但是,他没有。

我有点莫名的失望。随即,又暗笑。

每天和我擦身而过的人不计其数,难保没有第二次或是第三次相遇。谁还能记得谁?

方向不同,即使有交点,也不过是转瞬。

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忘记一个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的人。

如果不再相遇,也许会永远忘记。

那个夏日的午后异常炎热,老杨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热呀!热呀!”

小外甥哭着闹着要吃冰,被聒噪得无法午睡的老太太一声令下,把我和小少爷发配到楼下小区新开的冷饮店。

谭兵站在刨冰机、扎啤机和冰柜间,笑着招呼我,下颌的“美人坑”忽浅忽深。

我坐在冰柜前的高脚凳上,看着他熟练地往冰屑上浇着糖浆、红豆和水果丁。

他问我要不要扎啤。我说好,那就来一扎。

从他手里接刨冰碗时,我碰到他的手指,冰凉。他转身走向扎啤机的时候,我发现他穿的是那件“纸上谈兵。”

我笑道:“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指上弹冰。”

他端着扎啤不解地看着我,阳光下的眼睛闪着琥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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