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管家在一旁讥讽,「诶呀呀!这戏子下贱起来真比裱子还不如哩……可笑啊,同是文崇山的儿子,大公子一生金镶玉裹,享尽荣华,可这嫡亲的二儿子却这般猪狗不如地苟活着,当了下人的玩物……想不到你虹老板有今日,而我严忠也有今时,呵呵……」

虹的尊严与理智已全叫鸦片吞噬,这般侮辱他已全不知觉了,只管饱食了鸦片,缓去身上剧痛,身子一酥软,烂泥似的在地上瘫做一团,比疆场那些体无完肤的死尸更悲凉。

「二少爷,吃饱了咱们可得接着玩啊……你这身子可受得住?」

虹笑了,道,「受得住……他们玩儿起来可狠多了……全不顾人死活的……」

这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清,他闭上眼,月光在他眼角照亮一点,似断了线的散珠。

他这副娇美的柔荑之态顿又燃起管家身下□,管家迫不及待地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抱起捆在一跛脚的长凳上,身子向下,四肢与凳脚扎捆。

虹的脊背□在朦胧的月色里,背上布满各种伤痕,似艳丽花缎。因过于纤瘦,脊骨微微拱起,段段可数,似命运里卸不下的扁担,一头是云愁雨恨,一头是情天孽海。他在上边颤颤危危,一失足便可粉身碎骨。

管家看得痴狂,饥饿地趴上去啃咬。

「二少爷……少爷,你太美了!能干你还要天下的女人做什么!……你要能一直依我,我给你做牛做吗,全文府就忠心你一人……」

「狗奴才……你真……真不怕文崇山要了你的命……」

「你不会说出去的,少爷……我有鸦片,最解你的疼……全文府上下就我最疼你……呵呵……」

管家的舌头从虹的耳根甩到他的脚跟,满身的唾沫在月光里发着剔透幽暗的光。

他想立刻进入正题,但仔细一顾虑,还是先拿裤带塞了虹的嘴。然后往手上吐一口唾沫,刀子似的往虹身体里捅去。

新伤旧疤,腿间满目殷红。他却早已不知痛,反倒笑着配合着舒适呻吟。

呵呵呵……

意识渐远,凳脚剧烈颠簸,他似浪里翻白的鱼,浮浮沉沉,葬身江海。

朦胧中,仿佛见着窗外雪园子里游荡着一个疯女人,白衣蓬发,唱着哀婉京戏,似要向情郎索魂的怨鬼。虹只捉到她一个背影,看不清脸,可他死也记得他,他可怜的娘亲。

娘亲!

女人仿佛听到他心底呼唤,深情地回望了一眼,然后纵身跃入园中荒井。

呻吟带了哭腔,泪落似连珠。

闭眼,再睁眼时又看到了牧烟生。仍只留给他一个越行越远的凄怆的背影,虹开始想挣脱,想去捉住这虚渺的影儿。可身体被绑得严实,身上酷刑肆虐,他只能绝望地哭泣。

烟生!师哥!

牧烟生转过脸来,面容苍若月色剪影,随风摇散。可那深情的目光却望尽三世姻缘,痴心应天长。

烟生,让我随你去吧!让我随你去……

虹,你要好好地活着,别辜负我舍命为你……要好好地活着……

烟生在他的泪眼里化成了一只猫,往围墙上纵身一撞,天地间拉开一帘血幕,虹昏死过去。

梦中他进了一个灵堂,文家所有的人都披麻穿白,哭声一片。那些吊丧者中唯独不见文重明。

抬头见到灵堂正中挂着文重明的照片。身子恍如遭了雷劈,碎成残骸无数。

这冤家终于死了,终于叫自己杀死了?不,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去。

他偏要自己验证,于是拖着一个□的残破的身子,缓缓地往灵堂正中的棺木中走去。

那通往棺木的一段路却比黄泉还要漫长。

他终于见着棺木中的人了,确确实实是文重明,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冤家。他的胸前插着那把生锈的剪刀,却比最快的刀剑还要锋利,直入胸膛,切开了心脏。

他本该欢喜,可却心如刀绞,跪在灵堂前失声痛哭……

夜阑珊,停灯向晓。

折腾了一夜,虹不死不活地躺在管家的怀里,双目痴滞地望着窗外,唤不回魂儿。

待鸡报晓,便有勤劳的园丁受了管家嘱托,往园子里砍梅树。梅树一株株倒地,似薄命红颜,纵有傲骨操节,也难逃枉死的命运。

纷飞在天穹下的不知是脂染的雪还是血染的梅。

梅树断裂的枝干扭曲在虹的眼里,似受刑的鬼魅,一会幻化成女人的样子,一会又幻化成男人的模样,任由砍刀在身上割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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