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少将,你我都是忙碌之人,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地直说吧。」

「五爷爽快,那我就不饶弯子了……」岚放下手中茶杯,直言道,「五爷看过我差人送来的那封信了么?」

「少将之意恕文某不能领受,文某只是商人,不参政。」

「呵,五爷误会了,我需要您做的还是商人的活儿,只不过想借您的货船一用,从美帝国那儿帮我运输一批军火来。」

五爷锁眉,道,「少将不是以伤之名退出政坛了么?怎么还对这些枪支弹药的感兴趣?」

岚唇角上扬,不动声色,道,「你我同在乱世里摸滚,应当明白,现在这世道不崇奉礼尚往来,你退避三尺,别人未必就肯饶你不死。为求自保,迫于无奈才请五爷帮忙。」

陆荣廷在沪病逝后,岚便以“养伤”之名退出政坛,潜心来北平“养伤”。他一方面是为自保而身退,另一方面实则是为了方便在暗处行事。他聚拢了旧桂系军阀的残余势力,又招兵买马,筹备新军,等蒋系与新桂系军阀内斗至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力,夺下政权。

五爷哪能信他的自保之辞,道,「少将为求自保,却还来北平趟这乱世的浑水,不怕越趟越混么?您要真心只为自保,文某还是劝您远离硝烟,去个隐蔽的地儿安心疗伤吧,免落人把柄,不得安生。」

不逊之言刚落,枪支便抵上他的额头。

暮可不似岚,还会笑盈盈地与他打太极。

「不识趣的老东西,不想活了么?」

「住手!」

终于露出军阀的嘴脸,重明的心一下子揪紧,就要扑上去抢那把枪。但转念一想,军阀若真想找五爷帮忙,便不会真杀他,此等莽撞怕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便只能再静观行事。

「文某还是那句话,只经商不参政。恕我无能为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五爷闭上眼等待枪决。

岚先只是笑探他的骨气,见暮慢慢地扣下扳机,五爷却还未动摇主意,他才敏捷地抓住暮的手腕,令他往屋顶放了空枪。

这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文家最后一丝安定的希望,重明听到屋顶的飞鸟被枪响惊散,魂在硝烟里灭陨,纷纷落落。

岚又反手朝暮甩去一个耳光,接着又以掌心抚平他脸上的伤。

「暮,你真是太鲁莽了……这枪我们是迫不得已用以自卫的,怎么可以拿它对着别人呢,叫人误会谁还肯帮我们?」

这话是说与五爷听的。

他又转脸笑对五爷,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的部下吧……不过,我真佩服您的刚正,咱们国家的军人要都像您这样,这世道怎会如此混乱呢?」

「您要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文某还有公事缠身,不便多言。」五爷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竟然五爷不肯救命,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听天由命吧……暮,我们走。」离开几步,岚又回头笑道,「回头我会跟虹说的,说我替他见过父兄了,一切都安好,叫他不必担心。」

听到“虹”的名字,那父子二人的心又被揪出外头。

重明彻底失了理智,他尽管恨着虹,却更爱着他。他失踪的这么些天,他像游魂一样满世界地寻他,寻不到他,他便痛苦地兀自买醉,只愿以酒腐蚀这百结情肠,走肉行尸也好过断肠人离。

他跑上去一手拽起岚的衣领,暮上来阻拦,他竟能以单手将暮甩出去。

「你见过虹,告诉我他在哪里?」

岚的笑眼里蒙上一层血色的硝烟,毫不动容地道,「他在我家里做客……不过,连我都难以自保的时候可难再保全他的性命。」

五爷和重明心里一怔,早料到军阀不会如此轻易罢手,没想却拿虹做了人质。

重明要疯了,将岚整个儿提起来,怒吼道,「混蛋!你竟然拿虹作要挟!你不准动他,你要动他一下,我会叫你碎尸万段!」

「放心,我疼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他?只不过想看看他深爱的父亲和兄长会不会像我一样疼他,珍惜他……还是根本只视他的命为粪土,还不及一个为商者可笑的尊严?」

「你……!」

重明话未说完,颈侧挨了枪柄一击,昏过去。

岚从容地整了整衣服,直视五爷。

碰到虹,五爷秉持的忠义道德全不过尘土,这世间万物亦不过灰粪。

「你别伤他!咱们有事好商量……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有您这话,我和虹都放心了。您好好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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