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亲的一封信。

她说,她可以恨那个男人,可以不要丈夫,却不能割断我与亲生父亲的血缘关系。她留下这些,由我自己选择。

我低垂着头坐在床边,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眼中无泪,心底无哀,反觉得异常平和。果然如赵东宇所说,这世上从来不会有真正的秘密。

无论阿姨或者季然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将母亲的遗物交还给我,我都不想深究。他们,对我胜似亲人。

床头电话响,我接起来,是季然。他大概是偷着溜出来打的电话,语气急迫,压着声音说:“哥,我有任务,晚上怕是不能回去了,你自己吃饭休息吧。”

我深吸了口气,平静说:“季然,我有事先回去了。还有,你床头……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也带回去了。”

话筒里忽然静下来,我仿佛能听到数里之外他急骤的心跳声,等了一会儿,季然仍没有开口,我微微笑了笑,说:“再见。”

“等等,哥!”他忽然叫住我,声音有些发颤,“对不起,哥,我和妈妈只是不想你伤心。”

“我知道,谢谢。”

挂断电话,我苦笑。阿姨和季然并不知道,这样的爱护和隐瞒,于我,其实是更大的伤害。

离开季然家,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车辆鸣笛穿梭,行人步履匆忙,夜幕将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归途。而我,已不知前路在何方。

路灯次第亮起,周围的一切都灰蒙蒙的,看不清原貌。

胸口衣袋里的那只铁盒子沉甸甸的,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原本冰冷的铁盒被我的体温暖着,已经有些温热。母亲的怨憎与决绝,其实并没有让我对父亲生出多少恨意。一个人偶尔做出荒谬行径很多时候都有着不得不做的理由和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冲动,我愿意原谅他。

“苏先生!”身后忽然有人叫我。

一惊回头,见是于震,刚刚提起的心落了下来,打过招呼,我看向依偎在他身旁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朴素的衣着,娇小玲珑,容貌算不上出众,一双眼却极有神采。

“这位是……”我问。

她惊喜地望着我,又看向于震,欲言又止。

于震竟有些羞涩,握住女孩子的手说:“我女朋友小麦,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我们就要结婚了。”

“苏先生,我是你的歌迷!”小麦大方朝我伸出手,恬静的笑容让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她。

我伸手和她相握,奉送最诚挚的祝福。她极开心,邀我去附近的家中用晚餐,说为了感谢我赠送他们演唱会的贵宾位,一定要请我吃顿便饭。她见于震没说话,不满地摇着他的手,于震忙笑着点头附和。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我原本就无处可去,这一刻被他们的热情所惑,忽然很想分享这对小恋人的幸福。

得到我的应允,小麦双眸闪亮,捉住于震的双手纵跃欢呼。于震任她欢跳,微笑注视,宽容而宠溺。

我打起精神随同他们来到不远的深巷中,爬到七楼阁楼,进了这套一室一厅的小家。

小麦挽起袖子去了厨房,于震张开手臂,豪迈地画了个圈儿:“苏先生,这是我们的新房。”

我环视四周,养眼的同色系布艺沙发、布艺窗帘,小小的折叠餐桌,墙壁搁架上满满的书,小玩偶,处处都显示出主人的细致和爱心,不由点头:“地方小了些,却很温馨。”

于震嘿笑,悄悄给我说,其实他是有些存款的,买个大些的房子还不难,但是小麦说,等以后积蓄多了给他开个小店,就不用再辛苦替人家开出租了,现在不必浪费在结婚这件事上。

我用力拍拍他肩:“小麦是个好女孩,好好待她。”

于震鸡啄米似地点头。不知怎么,我开始想念自己的小窝。

小麦的厨艺不错,言谈举止也大方得体,能有这样的贤妻相伴,于震这小子真有福气。

吃过饭,他送我回家。

仍有一些媒体记者在我楼下徘徊,于震扯住我衣袖,直接带我从一处狭窄的消防门进去,绕了两下,就找到楼梯。我这才想起,这小子做我助理时曾在我对门住过数月。

好容易上了楼,没想家门前竟站着一人,穿一身深色西装,面对着房门一动不动,雕塑一般。我咳嗽一声,这人慢慢回头,胡子拉碴,额发遮住大半眼睛,我一时没认出来。

他看看我,咧嘴说:“苏旧,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这才听出是陈彼得,不觉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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