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没画了。反正没什麽兴趣,画得又丑。」

「没关系,那就不要画具象画嘛,改画抽象的!画图也不一定要把东西画得像真的才行。」骆航笑嘻嘻地鼓励他。

看着骆航的笑脸,陈盛良不禁也跟着笑了。

「你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老师?」骆航愣了一会儿後,苦笑着说:「老实说,我没想过要当老师耶。」

「没想过?你不是读师大吗?」这下换陈盛良愣了。

「嗯……考得上就来读啦,人生啊,这就是人生嘛。」

骆航干笑,听到他的口头禅,陈盛良耸耸肩,只好再找另一个话题。

「那你想做什麽?」

「当然是画家……唉唉唉,你的眼神有点怪怪的,难道我不适合吗?」

陈盛良觉得自己好无辜,他只不过挑了挑眉而已。

「我又不懂艺术。」言下之意是,问我就不对了。

不过骆航对他的回话更有意见,摇摇头笑着说:「所谓的艺术没有你想像中的高不可攀哦,只要你会评论美丑、看电影会觉得好看或难看,就可以和任何人讨论艺术。」

陈盛良忍不住嘴角微扬,因为这样的骆航让他觉得好可爱。

虽然偶尔会冒出让人听不太懂的专业术语,但骆航大部份的时候都是这样的,用简单的词汇、亲和的态度诱导他去接触陌生的事物。

他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你真的很适合当老师,不考虑当老师实在太可惜了。」

骆航却再次露出复杂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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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盛良觉得骆航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寒假过後,骆航变得有些浮躁,喜怒无常。

陈盛良不太明白,到底是骆航在他面前渐渐露出本性,还是有事让他心烦不已?

一周一次,每次来找骆航时,陈盛良总能感受到他渐渐加剧的变化。

在骆航的屋子里时,陈盛良不太能感觉到季节流转,只能从「每周来一次」这点上感受到日期的变动。

一来是和骆航在一起时会莫名的对时间变得很没概念,陈盛良总觉得时间好像过得比平常快;二来是因为他要全裸的关系,所有的窗户和窗帘都是紧闭的,骆航会为他开空调。温度固定又看不见外头,也难怪他在骆航的屋内时总搞不太清楚现在的时节。

当时间一点一点往前推进,在暑假来临前陈盛良才察觉出,他感受的,其实是骆航隐忍着尚未爆发的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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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相处下来,骆航开始偶尔会邀陈盛良一起去看展览。

因为陈盛良假日要工作的关系,他们有时会选在陈盛良下午上班前抽空去看展览,有时是陈盛良在休假日时先到骆航家中,由骆航开车两人一起出门,看完展後再回骆航的住处画图。

那些展览有的很有趣,有的陈盛良则完全看不懂。不过就算看不懂也没关系,就当是出来走走、开开眼界。

陈盛良喜欢和骆航相处,骆航会和他聊看展的心得,听骆航讲话感觉很轻松愉快。陈盛良更喜欢看骆航在看展览时的表情,骆航的嘴角会含着淡淡的笑容,很专注地看着那些作品,好像在看情人一样。

但今天和骆航一起去看版画展时,陈盛良明显觉得骆航非常没精神而且不太对劲。当骆航看着墙上那些作品时,眼里甚至没有往常的光芒。

时序一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底,高雄的太阳毒辣,室外温度炎热到让人会觉得自己快脱水。陈盛良以为骆航是因为太热而觉得不舒服,便催促骆航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坐在骆航的车上,陈盛良忍不住冷汗直流。骆航烦躁到连开车都变得恐怖极了,和邻车还有机车争道得非常凶狠,就算待会真的发生车祸陈盛良也不意外。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骆航,你怎麽了?要不要换我开?」

骆航抿着唇没答话,但踩着油门的力道明显松了些。

气氛有点沉闷,一点都不轻松愉快。陈盛良困惑地转头看着骆航,想关心他也不知该从何询问起,只好挑了最老套的问法:「你心情不好?」

「阿良,你在咖啡馆里工作?」

骆航没回答问题,反而开口问他的事。陈盛良愣了一下後才答道:「嗯,我负责饮料吧台。」

「当初怎麽会想做这份工作?」

「朋友介绍的。他们那时候缺一个临时代班,问我能不能去顶两个礼拜。後来老板就问我要不要做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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