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两人自幼相处,十多年的情分……

没了他真是不惯。

他还是回想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却没有想象中的悲郁难抑,相反,似乎只是想到一个逝去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他突地一笑,自己的涵养功夫确实有长进。

又或许是光阴最无情。

令他能够轻描淡写地想起那些来,想起已然永远失去了的小笔。

这晚,他兴致颇高,还想到了有两颗虎牙的儿子小璧,笑起来也有酒窝,抓周的时候拿的竟然是个弹弓。

直到深夜,他才灭了烛火睡下,书只看了一半,便从袖中拿出个碧玉蝉镇住纸页。

躺在暖热的炕上,很快就睡去。

只是入睡后,那张脸又晃进了脑海,笑得眼睛只剩下两条缝,每日间都乐颠颠,全然不知忧惧,他想叫他一声,可是,另个声音却说,死了,奉笔死了,既然你还活着,便往前行吧,莫再纠缠。

于是,那张脸却又模糊起来,渐至消失……

啊──他只觉得胸闷无比,好似隐隐存了些清醒,暗自嘶喊,这不是梦么!这不是梦么?

梦里又计较什么……

便这么无端端地醒过来,他张开眼看着屋顶,心里蓦地一阵紧跳,突然间,房门破开,一条黑影斜里杀进来,直扑向他的床榻。

时承运虽没武功,这些年历练下来,动作却也利落,一个侧翻躲开,但是杀气还是扑面袭来。

正是危险万分的时刻,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两条淡色黑影,只听得两声刀锋插入肉身的恐怖声响,先前的刺杀者肋下中了两刀,倒在地上。

房中重又亮起烛光,地下的人已然身亡,后出来的两个侍卫单膝跪在地上,静默无声,似乎适才的杀戮对他们没造成任何影响。

而披上单衣的时承运也是面无表情,抬手做了简单的手势,身手极高明的两名侍卫又微一颔首,一个清理血污现场,一个扛着尸体越窗而去。

一切回复平静,房内又只剩下时承运一人,他将玉蝉镇纸收到袖中,重新开始看书。

这是一年来的第六次刺杀。

他至今都没确定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派出,内情太过复杂。

他下意识摸了下袖中的玉蝉,当年他跟着哥嫂离开也是对的,跟在自己身边也过不了什么安顺日子。

第二章

焦应总对小碧存着怜惜,甚至经常嗟叹,但小碧却觉得日子也还好过。

这里来往的人并不多,跟他有交往的也多是熟客,虽然谈不上感情,至少有些交情,平日间对他也算不错。

他知道这都是托了焦应的福。

不过这几日真是难熬,那时大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离开,自己听了焦大哥的话,除了每天一次下楼拿饭菜,便一直待在楼上。

这天他睡到晌午才醒过来,听到楼下有些动静,便钻出被窝,蹑手蹑脚出门在楼梯边往下看,却是一大堆军士涌进客栈。

这是干什么?

他立刻缩到自己的小阁楼里,重新钻进被窝。

「咕噜咕噜」肚子叫唤个不停,饿了……可是下面那么多人,看打扮不是边营的人,多半是那个京城的时大人带来的。

要不要下去呢?

他窝在被子里忍了好一会儿,可下面嘈杂的声音依旧。

真讨厌!他小声嘀咕,楼上什么吃的都没有,剩下的一点儿瓜子昨晚上也嗑完了。正想偷偷下楼,却听得熟悉的步伐声由远及近。

阁楼的门被推开,焦应拿了个食盒进来:「快些吃了。」

食盒里都还是前两日营里大摆宴席剩下的菜,倒也没人动过,味道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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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应伸手去揉他头,小碧却又去食盒里拎了块排骨,头便脱开了焦应的手。只不知这动作是偶然还是故意。

焦应叹口气,神情有些古怪:「你便吃着,安分点儿。」

「什么时候不安分了嘛!」小碧包了一嘴肉,朝他笑笑,笑容里却带了丝歉意──不喜欢别人揉自己的头,小叶子才可以,对不起哦,焦大哥。

焦应摇摇头便推门下楼,不想还没出去,楼下却上来好几个兵士,领头的却是那个始终看他不顺眼的兵部小吏。

小吏皮笑肉不笑:「焦校尉,把娇客叫出来一起热闹热闹么!」

焦应脸一沉:「大人说笑了,只是我远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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