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可他心里对小笔总放不下心,临走忍不住讲:「大人,他挺难的,他是个顶痴心的……」听里面没什么反应,他也只好离开。

男人在车里默默坐着,手指轻轻描摹着怀中人的眉毛,鼻子,嘴唇。

顶痴心……

他指下的唇,尝过的人又有多少?

本来是自己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亲吻舔舐,他便如自己的一块肉,还是心尖最嫩的那块,可离散多年,却成了这般。

穿着艳俗的衣裳沦落风尘。

嫌恶?嫌恶却怎还流连,想将他揉到身体里。

生气?瞧他嘶声惨叫,偏也气不起来。

心内酸涩外,却还是想抓住他。抓住他。一切看过他碰过他的通通杀了。

搂住怀中人柔韧腰肢,他轻道:「咱们就不管从前了,不管了。」

不过此去京城,凶险万分,你可别再任性,在我身边乖乖的。

他想到家中的妻小,那位仁善渊博的岳父大人,对自己颇为回护的皇帝,还有时家被砍头的三百多口人。

这些年,他已不再是过去的时叶,也再做不回原来的自己。

他要保住自己的命,要不受人辖制,更有那许多他不愿承担却必须承担的族人的血债,他只能不断地往上走,直到最高的地方。

他很成功,因为无所惧。在他,没了时奉笔,便是什么都可舍去,什么都可为。而到得近些年,便是对小笔,也自淡然,想起来,心里也不兴半点波澜,只是故人罢。

修行算是圆满。

可是,他还活着……活着。活生生地,躺在自己怀里。

一日间,他发怒,忧惧,嫉妒,烦郁。便似回到从前。

时承运再看看小笔,却突地一笑,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容便似绽开了春光,耀得人睁不开眼。若他妻子郭氏瞧见,不知是何等想法。

「主人!」他正自冥思,外间侍卫发声。

若不是要紧事他们不敢打扰,时承运打开车门,侍卫递上一封密函,看到封口的戳印,他脸色一沉,展阅内容后,便下令:「全速赶回京城。」

「是!」

从峭山关到京城,最快也要一旬,若是这家伙醒了再闹腾,怕是更费时,他叹口气,从怀内掏出个小瓶,倒出颗透着荧光的碧色药丸,给小笔服下。

这是宫廷秘药「羽灵丹」,炼制极之不易,服用后七日不醒,他常年备着是为防被刺伤重,服了这药丸可保得七日元气。

如今小笔身子弱,服用后一路安宁,对他身体也大有裨益。

而他要好好盘算下到京城后的行事。

十日后

小笔头晕晕坐起来,揉着眼睛,屋子里很暖。

他心里咕哝了句,老关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烧炕烧到大早晨哦。

他打了个哈欠,习惯性伸出右手去推窗,很喜欢阁楼这个窗户,早上醒过来,看看外间风景,虽然漠北边陲,没什么好风光,但是透些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炕上没有其它人,不用应付醉汉也是好事儿,唉,挣钱不容易啊。

可是,习惯性伸出的手摸到的却是悬空的布……纱帐?

他蓦地睁开眼睛看去,啊!

他坐着的不是他待了五年的吉祥客栈小阁楼,是个摆设简单的房间,比小阁楼大了许多,身下的被褥也是簇新绵软,盖着的竟是羊毛毯!

他停顿的脑筋终于开始转动。

难道不是作梦吗?那个很像小叶子的大官儿是真的?出了银钱将自己买了?

怎么都胡涂了呢?

他假冒小叶子,自己带小叶子一起入关,大官儿要扒坟……

小笔抱了头,半晌后,松开手,长叹一声,算了算了,不想了。自己一个光棍汉,赤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

那大官儿能贪图自己什么啊?

一不年轻,二不貌美,才学更欠奉,估摸着喜欢野味,尝两回也就腻了,到时候再脱身也行嘛!

他摸摸项前完整无缺的碧玉蝉,心里更是安顿,肚子里却咕咕乱叫。

好像才睡了一觉,这是到了哪儿?驿站?

他下了炕,见炕边小几上放了迭衣物,便穿戴起来,衣袍都是新的,不过样式、衣料都极平常,小笔更是宽怀,那大官儿也没太重视自己,这就好办了。

不过可惜了那三百两银子,一定要赚回来!

穿戴整齐,他推开房门,入目的却是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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