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年关前的一个月里,刘顺一直睡在刘兰花屋中。也不知那日刘兰花对他说了些什么,打那以后,刘顺便只顾埋头干活,再不曾找过杜家两兄弟的麻烦。

要说这段时间,最开心的非雪舟莫属,他忽然觉得日子又回到了跟哥哥朝夕相对时的小世界。虽然那间小屋也不属于他们,可雪舟欢喜得就像个小媳妇,成日得忙里忙外。

每日清早杜梦楼一下床,他也不肯再赖着被窝,哥哥扫院子,他就拿个稀拉拉的扫帚头扫屋子,等杜梦楼的大扫帚刚停在门口,雪舟也拨拉着土沫送了出去,杜梦楼把他那点“成果”拢进自己那堆又继续往前扫去。把扫帚头靠在屋角,雪舟又忙着拾掇起被子,他叠得又认真又仔细,然后叠出了团胖乎乎的被子山,杜梦楼第一次瞧见时好象很高兴,忍不住亲了他的脸蛋。杜梦楼在院子忙完就端着木盆回了屋里,雪舟拿着布巾等在桌前,两人一先一后地洗漱过,杜梦楼又在盆里摆了条抹布递给了雪舟。哥哥出门倒水,雪舟就哼哧哼哧地擦起桌子。

一日忙碌过后天色暗下,杜梦楼在外烧炕,雪舟就在屋里铺床。如今这屋就住他们两人,杜梦楼不让他出来,他也能呆得安心。只是雪舟满心的哥哥,恨不能被杜梦楼栓在腰间到哪都带着。他一个人在宽大的土炕上这里躺会,那里坐会,实在忍不住了便趴在窗台子上,把那纸窗推出道缝隙,小老鼠似的往外瞄去。浓烟一下蹿进了屋,雪舟没憋住,“咳咳”咳了起来。杜梦楼发现后举着铁钩子轻轻往窗棱上一磕,雪舟立刻便缩回手阖上了窗子。

等杜梦楼捧着木盆进了屋,刚放上桌,雪舟就靠了过来。

温软的唇贴上了冰凉的唇。是仿佛自初见之时便开始的,小傻子不懂哥哥的心有多冷多硬,他傻乎乎地一次次靠近,一次次温暖,然后,在不知不觉间,雪融冰消,情丝如梦。

雪舟含着杜梦楼的唇轻轻地吮吸,感觉那冷冰冰的薄唇渐渐热了起来,他心满意足地探出舌尖抵在了杜梦楼唇间,没有一丝阻碍地滑进了对方的口中。

杜梦楼一只手扶在雪舟身后,微微垂首加深了这个吻。

雪舟的吻偶尔会透出一种焦躁和急迫,杜梦楼却总是步调缓慢且极尽温柔。雪舟若不肯被他安抚,就会像此刻这般不轻不重地咬杜梦楼的舌尖。

“好了!”杜梦楼拍了拍雪舟的背,自他唇中退出,眉间微敛,眼里却隐着笑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

雪舟喜欢杜梦楼,杜梦楼也喜欢雪舟。只是两人的感情一个复杂不起来,一个懒得复杂,于情爱之上,竟是没半点的缠绵悱恻,百转柔肠。雪舟的眼里,自然只有哥哥,他的感情或许简单清浅得如一碗清水,可他就只有这么一碗,全给了一个人。杜梦楼不像雪舟单纯,他甚至对人有种打从心底的恶感,可雪舟不同,杜梦楼觉得没人能比得上他的小傻子。

雪舟抱着被子靠在炕头,长伸出的双脚搭在了杜梦楼的腿上。油灯下,杜梦楼一手握着剪子,正凝神谨慎地剪着他脚上的指甲。

被窝里温暖如春,雪舟摇头晃脑昏昏欲睡。

杜梦楼回头看他一眼,剪完最后一根小嫩葱似的脚趾,扫了扫腿面,下床洗过手回到了炕上。

“哥哥……”雪舟迷迷糊糊地撑起眼皮,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了杜梦楼的手,握住了就要光溜溜地往外爬。

杜梦楼捻灭灯芯,隔着被子把雪舟压了回去,然后才掀起被角钻进了被窝,一伸手贴住雪舟圆滚滚的屁股蛋就是一下轻拍,小声道:“你是小老鼠?天黑了就出洞。”

雪舟往杜梦楼怀里蹭去,含糊地嘟囔道:“我不是小老鼠……掌柜的说老鼠是坏东西。”

杜梦楼想了想,轻声道:“老鼠是坏,不过猫最喜欢它。”

“恩?”雪舟渐渐来了精神,他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问道:“哥哥,那我要是小老鼠了,你会像猫一样喜欢我吗?”

杜梦楼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细胳膊,道:“猫喜欢胖点的。”

雪舟忙伸出手臂环在了杜梦楼颈间,“哥哥,我一定会变成胖老鼠!”

杜梦楼垂首在他额上一亲,揽住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晃了晃,闭上眼睛,弯着唇角,轻声道:“睡觉。”

年关越近,店里的生意越是忙碌。

除了早晚吃饭的时候,雪舟一整天也不用面对刘顺,可他见不着刘顺也几乎没机会亲近杜梦楼。刘兰花人再好也有她当掌柜的规矩,比如这膳堂里忙活起来,外人谁也不准进。这规矩定得合情合理,想那屋子也不大,地上还要搁着盆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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