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这花花牌是李新府教杜梦楼玩的,原本要三个人才行,可雪舟连数都数不过二十,哪里又能记住那些复杂的玩法?于是,一副四十八张牌,每次洗好了就从中抽出一沓,用剩下的玩,这样彼此也不清楚对方手里的牌路。

李新府是很有点赌徒心理,以前在村里时就常蹲在村口树下的荫凉处看别的男人玩筛子。只是他家大姐管教得严,他自己囊中羞涩,还有那死抠门的性子,始终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半吊子。他不来钱,谁跟他赌?以前是没人,如今有了,杜梦楼。两个没钱的凑在一起,还要过那赌瘾,用什么?

杜梦楼眼帘一抬,看向了李新府手边的那包瓜子,李新府会意,道:“行,可这是我的,你拿什么来?”

“先欠着。”杜梦楼洗好了牌,放到桌中央。

李新府从中抽出一张,切走了上面的一摞,摇头道:“这不行,没这规矩,哪有不带本钱上赌桌的。”

杜梦楼先取牌,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头也不抬,轻声道:“本钱刚不是压你那了?”

李新府愣了下,恍然大悟,恨恨地揭了张牌,道:“你可真够贼的!半个西红柿换我包瓜子?想美事呢?”

李新府一肚子不满,可手上牌也是一张张地揭,一点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雪舟挨坐在了杜梦楼身旁,像个小姨太太似的把西红柿喂到他嘴边,小声道:“哥哥我吃不下了。”

杜梦楼看着手心里的牌,就着雪舟的手吃了两口,然后微微偏过头,雪舟就将西红柿拿得远了些,过一会又再喂上前去,直到哥哥吃光。

李新府眉开眼笑,显然手里的牌是十分的得他心意,“出牌?”

杜梦楼垂下眼,拿起张牌反扣在了桌上。

李新府有点诧异,琢磨着不能就这么放过杜梦楼,两个人玩,第一张就打扣牌,那杜梦楼输也输不了多少,他赢也没个赢头。李新府手按在那张牌上,道:“掀!”

牌被翻开,是张“大戏”,李新府眼冒金星,十粒瓜子就这么出去了!

第二张,杜梦楼依旧是反扣在了桌上,李新府犟上了,道:“我就不信了!掀!”

一张“天”,又是十粒瓜子。

这下好,他手里一水的好牌,一张还没出出去就输了个肉疼。

等到第三张,杜梦楼还是一如既往地打了“扣牌”,李新府想,大牌就那么几张,还能全让你一个人拿光?可再掀,却是张“牛”。等到第四次时,李新府输不起了,“不掀”,一局毕了。

等他探头再看杜梦楼手里的牌,那叫一个烂,满手的小单张,小对子,那扣出去的头三张就是他全部的“气数”了。

李新府有点笑不出来,觉得自己被杜梦楼“耍”了!

“我洗牌,瞧你那臭手气。”李新府一边忙活去了。

杜梦楼抓了几粒瓜子放到了雪舟手心,雪舟捏了颗往上轻轻一扔,张大嘴巴接住了,然后连皮嚼得“咯嘣”响,拿眼角瞥了瞥对面一脸丧气的李新府,仰起尖下巴,狠不能鼻孔朝天地哼唧两声。

第二局再开,杜梦楼的“臭手气”就全转移到了李新府手上。

两个“硬子”一对“母戏”一个小单张,杜梦楼一击到底,李新府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三十粒瓜子双手奉上。

雪舟开心极了,瓜子咬得嘣嘣响,还学着李新府的样子,噗噗地往外吐瓜子皮。

“唉我说,这才打第三把,你怎么就让他吃上本钱了?”李新府一肚子窝囊气,朝杜梦楼发难。

杜梦楼把手里最后三张牌的“一副摆”往桌上一撂,微微抬起眼皮看向李新府,“我的本钱不也被你吃了。”

输下去半包瓜子,李新府好象终于明白过来什么了,他笑着点头道:“我看出来了……你是气我叫你弟弟傻子,要在这‘桌’上教我吃苦头呢吧。”

杜梦楼偏首看向雪舟,抬手将他嘴上沾的瓜子皮拨了下来,转头对李新府道:“他不傻。”

“我知道你心疼你弟。”李新府对杜梦楼还是有点诚心,他看了眼雪舟,又趴到炕桌上探出了身体,有点语重心长道:“阿楼,像你这样的,在我们村那得叫姑娘把你家屋望穿个窟窿!可谁让你带着个弟弟,脑袋还……你得知道,有那好姑娘是不嫌你穷也肯跟你过日子,可那是你,可不带着你弟弟。”

杜梦楼低着头,把压在刘新府胳膊下的瓜子拨拉了出来,一颗颗剥着,“我自己的弟弟我自己带。”

“那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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