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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靖芳垂首,摸索着找到了那人的眉心,然后落下一吻。

他轻易地挣开了杜梦楼的束缚,站起身朝外走去,立在门前时,白靖芳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两日后我就成亲,我不会再来找你。”

门打开又阖了起来。

杜梦楼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半晌后似乎才有了动作,他抬起手臂掩在了双眼之上,紧紧地抿起了唇。

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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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第三十七章

白靖芳说不再来找杜梦楼,杜梦楼便是再也没有能见上他一面。

脚虽然长在杜梦楼身上,可白靖芳有心避他,说要静思两日,将自己禁足于了密室之中。白青夏也觉这段时间爱子情绪浮躁,若白靖芳肯在成婚前修心敛性,不啻一件好事,所以并未阻拦。

杜梦楼向其他人询问白靖芳的下落,那些人或摇头不知,或言谷中重地外人不得踏入,有甚者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面色淡然地与他擦肩而过。如此的情形却也不能责怪怀虚弟子清高冷漠,实在是霍成君十几年错上加错,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纠缠惹怒了众人!若非有白青夏的面子,怀虚上下皆是不欢迎这一对师徒的到来。

杜梦楼连续两日无功而返,直到白靖芳婚宴的当日,他反倒平静地留在了屋中。

手里是一把自霍成君那里要来的短刃,霍成君倒也给得大方,杜梦楼在这高手如云的怀虚谷中便是连年纪最小的弟子都要不如,别说一把短刃,送他十八般武器,他也是玩不出什么花样。

杜梦楼一手持着短刃,一手握着根竹筷,认真仔细地削了起来。那小指般粗圆的筷子渐渐变得尖细,最终在杜梦楼的手心成为了根细细的竹签。他做这些的时候,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有时面无表情,有时又会莫明地笑一笑。

杜梦楼觉得雪舟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只要他想着他一日,雪舟就还在。

还在……

桌上是几颗洗过的野草莓,也不知杜梦楼从哪里摘来的,个头小得瞧着简直有些可怜。杜梦楼将那些草莓一个个串在了竹签上,举到眼前看了看,心里有些高兴。虽然这不是雪舟最爱吃的糖葫芦,只是样子有那么点相似,也是圆圆的,红红的。

日暮十分,怀虚弟子前来请他出席婚宴,杜梦楼应承后却是等到天色暗沉才走出了屋子。

婚宴已经进行到了中途,新娘刚刚被送入洞房,新郎正在向坐在最前方高椅上的父亲敬酒。

宽敞而明亮的厅堂中红烛摇曳,十几张圆桌依次排开,桌上是一贯清淡而色香味美的食物,怀虚百名弟子几乎坐无虚席,人人皆是面带微笑,庆贺这位未来谷主的新婚大礼。

虽是大喜的婚宴,然而谷中习俗与外界仍有不同,并不讲究衣饰上的喜庆,弟子们皆着日常白衫。即便新郎,也只在白衣外加着一件红色的长绸衫。满堂红烛白裳,既有喜宴的气氛,又别有一番清贵矜持。要说唯一格格不入者,便是那靠近首座的毒圣,霍成君。

霍成君从头黑到脚,甚至连面色也不如何友善。今日是白青夏之子娶亲,又不是他儿子,他有什么可高兴?能来便已是给足了面子。拜这位只穿黑衫的师父所赐,杜梦楼同样是一身黑色,当他走入厅堂时,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二个格格不入之人。

杜梦楼安静地寻了处空位坐下,那桌上的人有些向他微微点头招呼,有些却也是置若罔闻。

白靖芳向父亲与霍成君各敬过一杯酒后,便以茶杯换下酒盅,向每桌上的师兄妹们“敬酒”。

一时间道贺声此起彼伏。

“恭喜师弟。”

“恭喜师兄。”

“恭祝师兄与师姐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

杜梦楼在不远处遥望着前方,瞧见白靖芳一个举动一个笑容都是十分的得体,沉稳而从容地应对着周围的祝辞贺语,似乎是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然而又很符合他少主的真正身份。

有那么一些的陌生,或者是错觉,杜梦楼根本不会承认。

他的视线始终追随在白靖芳的身上,看得那么专注,那么仔细,生怕错过了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个细小的动作。

当白靖芳终于走向他所在的位置时,杜梦楼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微笑着站了起来。然而白靖芳并没有看着他,那人只是与接连站起的怀虚弟子们推杯换盏,笑语寒暄。

眼瞧着白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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