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献给陛下赔罪。”

我有些郁闷:何必呢,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强势。结果殷昭还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手里拿着奏折,一时也有些心神不宁。我从来没有窥测别人心机的兴趣,所以直接备了马车,去大将军府。

司徒家根基深厚,先辈曾出任过前朝的丞相、将军等重要职务,总之是陈留国数一数二的名门王族。这一点,连殷昭都比不过,他毕竟是草莽出身,虽然位极人臣,然而根基到底不如司徒家牢固。

我的马车到门口时,门前已经跪了上百个司徒家的人,为首的是司徒逆的爷爷,司徒章,七十多岁,须发皆白,虽然他和殷昭一样不苟言笑,然而两人区别很大。殷昭是土匪出身,性格刚直硬朗,即使年纪大了,依然龙行虎步、声若洪钟,令人敬服。然而司徒章是老牌的贵族,养尊处优惯了,身体蜷缩,弯腰驼背,声音尖利,一双小眼睛里射出锐利而阴鹜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原本想直接问:“司徒逆呢?”但是想起殷昭教我的待人接物的礼仪,只好和司徒章这老家伙客套半晌,将司徒家的元老问候一遍后,我才装作无意地说:“司徒将军在哪?怎么不见他来迎接?”

司徒家的人面面相觑,最后看着司徒章,司徒章厉声说:“还不快把那逆子找来!?”

过了一会儿,司徒逆一身白衣,短衫长裤,好像是刚练武似的,飞快地走过来,未语先笑:“你怎么来了?”

“混账东西!”司徒章喝道:“连礼数都忘了吗?”

他这一声喊得突然,司徒逆没怎样,我倒是吓得打了个冷战,幸亏别人都没在意。司徒逆急忙跪下行了隆重的君臣之礼,我见他跪下时,眉头微皱,脸色也苍白得厉害,心中有些疑惑,却不好细问。

司徒逆那些叔叔伯伯们又走前,说是安排了戏文,又要引自己的儿子来拜见。我想我又不认识他们,见面做什么?就胡乱找了个理由,将屋子里满满的司徒族人连同侍婢全打发了出去。

这几百号人一出去,屋子里顿时空旷安静了许多。我倒有些不适应,轻轻咳嗽了一声,弯腰扶司徒逆起来,他站起来时,步伐踉跄了一下。这就有些异常了,他平时习武,下盘是很稳的。

我见自己坐的红木椅宽敞,便腾出一块地方:“过来坐。”

司徒逆有些犹豫:“这是在我家,不好吧。”

我冷着脸:“那你就站着!”

司徒逆笑了笑,一瘸一拐地坐在我身边,又捏了捏我的手心,说道:“你刚才是不是被吓住了,胆子也太小了,说出去叫人笑话。”

我本想说那是因为你爷爷太神经质了,但是他一向极尊敬司徒章,所以就转换了话题:“你刚才在干什么,听见我来,还不巴巴地跑出来,摆什么架子?”

司徒逆低头笑,看着自己的手指:“也没有什么,我在祠堂罚跪。”

我弯下腰撩开他的裤腿,虽然被司徒逆极快地躲开,但还是看到膝盖上触目惊心的青紫。司徒家的家规很严,司徒逆的背上大概也挨了棍棒。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我生气地说。

“嗯,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中午在相府,被丞相训了一顿,爷爷知道后,很生气。就罚我在祠堂思过。”

“他为什么训你……哦,我知道了,又是早上松鼠的事情。”我一时觉得愤怒又惭愧,半晌暴躁地说:“不就是玩个宠物嘛,这些大人真无聊!”

司徒逆噗嗤一声笑了,牵动到背上的伤口,又呲牙咧嘴地吸气。

我们俩并排坐在椅子上,一时都沉默着。

从小我和司徒逆一起玩,一起读书。我和他虽然是朋友,但是受到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每次我犯了错,都要由侍读司徒代替我受罚,而他犯错,惩罚则会加倍。从小到大,我无数次看到幼小的司徒逆在青石地板上罚跪以至于无法站立,被太监掌掴,被宫女欺辱,回到家里还要堂兄弟戏弄,他是个孤儿,就算被人欺负了,连个诉说委屈的怀抱都没有。

“你怎么了?”司徒逆谨慎地看了我一眼:“你可别哭呀,又不是小孩子啦。”

那时候他被罚,我向父王求情不得,只能哭哭啼啼地陪在司徒逆身边。

“你知道,那时候我看到你被罚跪,心里想的是什么吗?”我忽然开口问。

“说说看。”司徒逆饶有兴致地说。

“我那时候想,我一定要成为陈留国最厉害的人物,比父王、殷昭、司徒章都要厉害。这样我就能保护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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