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页)

“战争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陆敬初好脾气地解释。

我别转过头,走到窗口,一阵冷风吹在脸上,干涩的眼睛被刺激得溢出泪水,我忙用手掩住窗户,从袖中掏出手帕擦拭眼泪。

我转过身,看到陆敬初惊慌地看着我。

“只是说笑而已。”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微微俯身看着我:“以前每次出征的时候,我都会对父母妻子交代遗言,其实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掉。”他用力摇晃着我:“别哭了。”

“只是被风吹到了。”我有点郁闷地解释,用手帕捂着眼睛说:“熬夜之后眼睛很容易受到刺激。”

“好了,我都明白的。”他叹气地说:“你早点睡吧。”他欲言又止,显得惆怅又有些高兴,临走时用力拍拍我的手背。

这种误会使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并不觉得和这个大块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他甚至从未说过要效忠于我,我怎么会为他难过呢,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

我的军队和司徒逆的叛军对峙于洛水两侧,两军隔河相望,激战月余,司徒逆的军队依旧纹丝不动,半点不能前进。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率领几万军队劳师远征,且不说粮草供应不及和士兵水土不服的问题,单单是对峙数月却度不了洛水,就足以导致军心不稳了。

眼前的情势既既有利于我,使我心情极好,于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带领几百个小兵卒及美酒离开俪都,赶赴洛水,犒赏士兵。

因为事先没有告知军队,所以陆敬初率领将士出来迎接的时候,神情中一直透露着一丝不快,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说什么,谢了赏赐之后,分批定量地发放给士兵。

当天晚上在帐中吃饭,陆敬初把一碗盖着一大块肉的米饭递到我手里。他觉得我这次的行为太冒失了,路上如果遇到伏兵,是绝对不能活命的。

我捧着饭碗看了看,眼前既没有案桌也没有手帕筷子之类的,心想这怎么吃呢,然后看到陆敬初抓着排骨,风卷残云地把一碗饭扒进嘴里。

良好的教养使我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狼狈的吃相,我束手无策地盯着食物,最后推给陆敬初,表示自己不吃了。

“行军打仗是很苦的。”他无奈地接过饭碗:“你以为是好玩的事情吗?”

“我知道啊,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和士兵吃同样食物的主帅。”我郁闷地说:“哪有你这种将军呀,一点威信都没有?”

他微微一笑:“我没有威信吗?”他用食指指向帐外:“只要我一声令下,外面的士兵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我看到帐篷外面的士兵正埋锅做饭,虽然繁忙,但是井然有序,他带兵的确很有一套。

我原本打算在这里留一晚,第二天就走,但是没有想到陆敬初竟然很殷勤地让我在战地多待几天,一则熟悉军情,二则诱敌深入。

“看得出来司徒逆是为你而来,你留在这里,正好引他进攻。”陆敬初说这些话的时候,和一群将领光裸着身体,站在木架前,几个火头军把一锅锅烧热的水兜头浇上去,惊起一阵惨痛和愉悦的叫骂声。

“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咱们的粮食储备不多,要速战速决。”陆敬初一边大咧咧地擦洗身体,一边严肃地探讨军事方略,因为周围都是心腹将领,所以并没有什么忌讳。

我搬了个板凳坐在不远处,眼神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我是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惩罚?可以穿上衣服再说话吗。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望着远处暗红色的夕阳,认真地说:“我要留在俪都,以防他们趁此时俪都空虚偷袭,俪都是我们的根基,决不能丢失。”

陆敬初低头想了一会儿,坐在石头上穿袜子,轻声说:“其实你是嫌这里的吃不好睡不好吧?”

我脸一红,低头抓了一枚石快砸向他:“就你话多!”

“我在俪都留下的守城将领都是最可靠的,你在不在俪都,他们都守得住。”陆敬初接了石子,丢到一边,继续穿袜子:“你更应该留在这里。”

他用食指在方圆几万名士兵上空划了一个圈:“这些是你的士兵,”然后指着那几十名穿衣服的将领说:“这是你的臣子,你将带领他们征服这万里江山,是你。”

“战场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他披上外袍,穿上靴子,一步步踏在满是沙尘的地上,对我说:“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钢铁与鲜血的诱惑,是吗?”

我微微低头,一只手下意识地摸腰上的佩剑,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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