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不过就算他差点被自己捂死,也不肯离了大院去别处,他一踹开门,就在夜色下的一群黑衣人里扫到了秦望昭,那厮拔了刀正往东面的屋顶冲去,他也跟着掠上屋顶,窝到对面的檐上饶有趣味的旁观,偶尔甩出几枚暗器,防止那些帮倒忙的世家子弟被人砍死。

秦望昭熟悉练兵布阵之道,战场上冲在最前头杀敌的是兵士,站在最后头运筹的才是将帅,擒贼先擒王,他站的高,一眼就辨出站在屋顶羊角飞檐处的黑衣人是这群刺客里的头。他一跃下高树,飞速朝那人掠去,一身黑衣融在夜色里一般。

来袭的刺客武功都不低,并且出手狠辣不留情,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苗庄的护院完全不是对手,死伤不少。院里弥漫起滚滚烟火气都掩盖不住的稀薄血气,砖缝里都是蜿蜒的血迹,时不时的惊呼惨叫伴着夜鸦凄厉的啼叫,白日里喜气热闹的山庄如今是血腥恐怖。苗仁带着主院里的一群高手冲进来,将平分的局势打乱,很快便朝一边倒去,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多起来。

秦望昭的刀法奇快,一刀劈下来有开山裂石之势,刺客执剑,不敢与他硬碰硬,

谢长安看见秦望昭与刺客一对掌,那人跌跌撞撞的退出好几步才借着杵在瓦片上的剑尖站住了,复又剑身回挑再刺出,使出一式精妙的挑灯望月,直指秦望昭右肩而去。秦望昭仰倒的同时甩刀去挑,将那一剑斜斜挑开压住剑身,同时左腕探出去取那人气海穴,蒙面人急急抽剑倒跃开去。

后来刘捕头掺进去,那人被拍了一掌从屋顶跌落下去,被奔上来的捕快拿绳捆住,押下去侯审,为防他们咬舌或是吞药,嘴里全塞上了布团。

谢长安站起来从屋脊一路滴溜过去,走到秦望昭身旁,一副要听老人言的模样,说道:“白问了吧?急不来的,耐心点。”

秦望昭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从屋顶跳下去。他当然知道问不出来,不然早问出来了。杀手都是纪律严明且被人抓着把柄的,比起衙门里那些板杖剃刀竹夹子,他们更怕的是来自组织的报复和惩罚。可他心里却总存着些软弱的侥幸,凡事总有个万一,万一他就说了呢

谢长安跟着跳下来,两人一路跟着压着黑衣刺客的官兵去了府衙。

正如谢长安所猜,仵作何先生气度不凡,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果然,两人像条扎眼的尾巴跟到了县衙门口,门口笑脸拱手相迎的,居然是身着练雀缀绣官服的县太爷。何先生指着队尾的两人对守门的官兵说别拦他们,带着人进衙。两人都是耳聪目明的,大剌剌的跟到了监牢。

监牢里稀稀疏疏的关押这几个披头散发的犯人,谢长安见这光景,突然垂头笑了一下,关押的犯人越少,大致可以推出这里的管理者,要么是清正廉明为民解忧的好官,要么是好吃懒做万事不管的糊涂县令。见了这位何先生,谢长安愿意相信是前者。

捕头将刺客带入走廊隔间分开,监牢里一时都是锁链撞击的声音。何先生坐在四方桌前,县老爷和刘捕头站在他两侧,他笑着对不请自来的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手翻开桌上扣着的一摞撇口大碗,提了一旁的糙沙壶倒上水,道:“两位少侠,小坐一会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过去坐下。秦望昭接过何先生的递过来的劣质茶水,也不挑剔嫌弃,凑到嘴边就是一大口,他放下茶碗问道:“先生认识我二人么?”

何先生和气一笑,说:“不认识,何出此问?”

“不然为什么让我们跟进县衙监牢。”

何先生放下茶碗,看了谢长安一眼,问道:“公子真让老夫惊讶,绝技“学舌”,果然名不虚传。尊师可是大理寺少卿袁娑?”

大理寺少卿是从三品,这人居然直呼其名,谢长安使劲想朝廷里哪里有这么个人,他不算是过目不忘,记性绝不差,也没想出头绪来,不知这人来路如何。他笑嘻嘻的答话:“大人说笑了罢,在下江湖草莽一个,哪里攀得上大理寺卿。不过是年少生计所迫,唱戏的师傅教来的。倒是何先生,不知是如何尊贵的身份,引得县老爷都恭敬有佳啊。”

他这话半真半假,这门技艺确实是唱戏的师傅教的,等后来他回了平沙,知道大理寺少卿有此绝技,忙不颠的也没少翻那老头的院墙,才有了如今这等学谁像谁的功力。谢长安脸皮够厚扯谎贼利索,但凡想从他这里套话的,都会被他的谎话连篇打败。

何先生呵呵笑出声来,不再兜圈子,看向谢长安的目光称得上慈爱,他说:“不才何晋央,见过小王爷。”

谢长安这下实实在在被惊了一遭,不是因为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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