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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许的不舍……与心痛。

――就如同这几日来每次见着东方煜时,那于心头蔓延开来的浅浅痛楚。

因为友人眉间隐隐添上的……那丝既熟悉又陌生的沉郁。

而他不想、亦不愿再看到一个人因为他而有了这样的表情。

仍须隐瞒的事太多,所以至今在这一点上,白冽予希望能坦白以告。

不管……听到了这点的东方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仿佛是回应着他的思绪般,青年如此疑问方现,身后便已是一声低叹传来,带着几分感叹地。

温热掌心,亦随之轻握上了肩头。

“凡事冷静自持虽是一大优点,却也不时拿来这么用的。”

开口的音调温和,却又隐带了几丝无奈。

“我最近才发现……你越是提及了让自个儿在意、越难受的事儿,态度便越是冷静……甚至冷静到即使得再次面对曾有的伤疤,也都毫不手软地揭开来的地步。”

说到这儿,东方煜语调不舍中已然隐有了些激动:“为什么总如此苛待自己、毫不容情?既然是如此难受的事,表现些情绪又有何妨――或者,便是对着我,也无法让你放心地表露心中苦楚吗?”

“……不错。”

心下虽因他字字恳切而波澜略起,却终究只是过于淡冷的二字脱口。

便是东方煜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友人会答得这样斩钉截铁……唇角苦笑扬起,他轻轻松了本握着青年肩头的手,转而替对方拉上了被子。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就算无法让你倾吐内心苦楚,至少……也能在需要的时候扶你一把。”

语气恳切温和一如先前,却又更进一步地、在青年心底激起了汹涌浪涛。

可白冽予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他只是阖上了眼眸,任由自己在友人的注视下松了心神、沉沉入眠――

第七章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就算无法让你倾吐内心苦楚,至少……也能在需要的时候扶你一把。”

始终于脑中盘旋不坠的,是数天前友人于床畔的一席话。

取下了久未离身的面具,白冽予一袭便衫、有些慵懒地靠坐榻上,端丽容颜微侧,神情间却隐带着一丝迷茫。

到达岳阳,也已是两天前的事了。

那天……当他自沉沉睡眠中醒转时,第一眼望见的,便是榻边东方煜靠坐着打盹的身影。

而那时的他,最先想到的不时确认易容的完好与否,而是因对方仍守在旁边的事实而松了口气。

说来也好笑――斩钉截铁说“不错”的是他、选择沉默以对的也是他……可却又在做出了这些完全是给东方煜碰钉子的事后,还盼望着对方不会就此灰心放弃,继续在自个儿身旁守候看顾。

也许……是因为他早算准了东方煜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才会对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做出那等事吧?

回想起自个儿当日闹别扭使性子的举动,白冽予不禁暗暗苦笑。

虽已决定了不再对东方煜有所掩饰,可那样轻易便给对方看得通透,却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该说东方煜不愧是碧风楼主呢?还是他受二人平时相处的情况影响、失了应有的判断力……?虽是早该算进的事,可东方煜看透他内心的程度,却超过了他最初的预期。

“我最近才发现……你越是提及了让自个儿在意、越难受的事儿,态度便越是冷静……甚至冷静到即使得再次面对曾有的伤疤,也都毫不手软地揭开来的地步。”

“为什么总如此苛待自己、毫不容情?既然是如此难受的事,表现些情绪又有何妨――或者,便是对着我,也无法让你放心地表露心中苦楚吗?”

仿佛于耳畔响起的话语,让青年唇畔苦笑再添上了一丝无奈。

那一瞬间――当东方煜近乎恳求的字字句句入耳之时――他的心底,真的萌生了渴望依赖对方的想法。

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了。

这十年来,始终占据于他心头的,便是那刻骨铭心的仇,依旧伴之而生的罪恶感――对那些仍旧爱着他、照顾着他的亲人们。

因为憎恨,因为愧疚,这十年间他从不容许自己有分毫懈怠与逸乐。他总是冷静地自我鞭策着不断前进,便如东方煜所言地,毫不容情。

唯有这样,他才能转移自己的心思,才能暂时减轻心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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