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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个笑话。20年代古德里安向陆军部力陈装甲部队的优越,总参的人答复他,“真见鬼,这些装甲车只配用来运面包。”

E

这段时间我时常想起柏林的菩提树,遥远的地理成为切近的记忆,但不可踏进分毫。一扇无形的墙横在面前,带着他所有的善意,发自肺腑的温柔。他用啤酒和笑声卸去我倔然挺立时的无助。他的善不因爱而起,这是他最动人的地方。好几次我在他家门前走过,仅仅看着树形秀小的菩提后是那扇窗子,那是我们应有的距离。

F

而我的故乡呢?我在法兰克福出生,渡过少年时期,至今没学会它的精明。人们多半以为我本籍是北威州或埃森。那里有连片的城镇,年轻而焕发,后来我也干脆假装是明斯特人。我在那里第一次参与重要行动,获得第一枚铁十字,遇到一位亦敌亦友的人,我今天的路都在那时埋下伏笔。

如今它尖锐的教堂塔楼,铺满青石的巷陌,都已在盟军的坦克之下。

G

“政情处封锁了国防军谋求和平的道路,将欧洲推向战争”“政情处勾结不爱江山的公爵出卖了英国”“苏联人民在反德战场的巨大牺牲是因为狡猾的敌人采取了分化政策”。很快这些言论会见诸报端,以供仓促上阵的和平主义者学舌,但是无人能知道它的细节。

“在不了解犯罪细节的情况下定罪,会让正义名誉扫地。”我这样对惊讶地看着这一切的少尉解释。

“但是他们一定会来定罪,”他的眉心拧紧,”烧掉证据只能让您失去辩驳的机会。”

“他们一定会定罪。”我把他的话返回去。

H

怀念马合烟的味道。这肯定是最差的香烟,不过比之更好的烟我没有抽过。人们在抢救时才需要注射吗啡,极少人会继而开始吸食鸦片。

在东线时抽过这种烟,那时只怕比现在更窘迫,不过领子上还挂着军衔。

I

马丁?路德:即使我知道整个世界明天将要毁灭,我今天仍要种下我的葡萄树。

☆、附录·狱中信札·致父亲

弗朗茨,

在战俘营给您写信。

月初路过法兰克福,没有回家,料想那时您已经在瑞士安定下来。那里一切可好?应该总比国内好些?代我问候舒尔茨叔叔,他的盛情我无以为谢。

我的计划是向美军投降,没有比这更时髦的了。您会说,我终于输得精光:青春与前程,个人与国家,仅仅一代人的鼎盛年华,换作下一代人的沉疴。不想与您辩论,您是政治老师,我只是个不谙人事的理科生。

在您眼中,我仍然是那个为了够着您的手而踮起脚的小孩子,这让我深感不必为自己的结局负责。

当然是玩笑。此刻我正在达慕斯塔特的战俘营里。这里没有土豆,更别提面包了。肉体与精神总是对立的吗?哲学家真是个不错的职业,他们从未饥寒交迫。看看您的西方朋友带来的这些人,他们说盖世太保活该被饿死,所以我每次开饭都排在最后——作为一个老社民党人,您对这种民主主义的复仇是何见解?

没有其他要对您说的了,这些年来的许多事亦然。脱离您的羽翼是一种自由,怀念它则成为悲伤。因此我总是朝前看。

只希望您放心,无论天父或己心把我带往何处,您教给我的倔强将伴随我到最后。

不要回信,我的地址随时会变。

海因茨

1945年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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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

罐头收到了,不会透露我有多开心的。

海因茨

1946年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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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茨,

您会为我在瑞士银行的存款骄傲的,它们如此之少,仅仅是我的俸禄节余。祝贺您的儿子没有多拿国社主义一针一线。

能请您用它支付海茵的学费吗?教育问题一直是我们家的火药桶,您宣称对儿子的教育取得全面失败,可他还跑来和您就孙子的教育问题进行磋商。送他去私立寄宿中学吧,我不会放弃监护权的,除非您宣布不接受这位纳粹战犯的钱财,以使他的险恶用心得逞。

不是因为我对警卫旗这种集体的狂热。寄宿中学的经历会让人终身受益。它更为平等,在这里结识的伙伴无论家庭门第,共同成长的经历足以铸造一生的友谊。您一贯开明,希望在教育问题上不要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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