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其他也无益。”狸儿说完这句,便顺着印瞳的脚步离开。

只剩下司空傲一人站在原地,承诺,至关重要。

☆、四十九

温湿的牢房外厚墙堵堵,看守的人一圈外又围了一圈,黑石铸成的牢房大门打开,两边的墙壁上都五步一根火把,照的整个隧道通亮。走十步一个岔路口,里面九曲十八弯,每一个岔路口中都有五个牢房,这样的设计更是如同迷宫一般,若非在里面长久住过的人,进得去也未必出的来,更别说将人救走。

卫疆旭将南秋风关在这个地方无非是想要让他的同党有进无出,南秋风被关在最里头的一层,看守的人每两个时辰换一批,每换一批的时间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他身上千结锁也不可能。

墙壁已经与天然的石头形成一体,坚硬无比,墙顶上还因为整个牢房的温度一滴滴往下滴水,滴落在南秋风的头顶,让他稍微有些活着的知觉。眼前一片迷蒙,看什么都是虚幻的,只有手腕和脚腕上的疼痛让他支撑到现在,满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原先就纤瘦的身材现在更加夸张。

耳边只能听见一遍一遍的滴答声,南秋风眨了一下眼睛,让睫毛上的水珠落下,回忆起自己落入现在这般下场的缘由。

那个在黑店里相遇的人仿佛就想安排好了一样,插/入他原本安然的生命中,父母的死还历历在目,怎么也忘不了全家三十几口人凄厉的尖叫声。他还曾在那座大院里和那个人执子对弈,那人的棋下的很好,好几次差点儿就输了,每回那人赢了之后,都会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想到这儿,南秋风眼神略微温柔了一些。

他是贱么,不然为何此时还要想着那个人?他心狠么,否则全家皆因那人而死他竟然还不怪那人。

落叶纷飞的大院中,他会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衫,如同中原人一样,站在树下看着沙华手中握剑在瑟瑟的落叶中舞剑,沙华舞剑特别好看,一把刚硬无比的剑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游来游去,软若蛇骨。

他们还会对诗,坐在院中,手上捧着热茶,想起那句诗便让对方对出下一句,次次都是南秋风赢,因为他在中原什么也没学会,唯独学会了诗词歌赋。他们家世代文官,他学不来武,不能像沙华那般武功卓越,只能拿着书本舞文弄墨的,可看着沙华与他对诗的模样,还有几分喜欢的味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些诗句,哪句不是情意绵绵,唯独他沙华不知,每回从南秋风口里念出这些的原意。

冰凉的水又一滴滴在了南秋风的后颈,顺着脊梁划入背后,衣服有一半已经湿透,倒不是水染湿的,反而是一片红色,嘴唇干裂的没有一丝血气,哪怕是睁着的眼睛,也即将闭上一般。

牢房中安静的出奇,幽幽的好像传出什么歌声似的,几个看守牢房的人转了一圈回到了关着南秋风的那个门口,看着里面半死的人突然一笑:“瞧,他倒是不怕死,还有兴致在这儿哼歌。”

“你听得懂他是在哼歌?”

“听不懂他说的哪儿的话,不过调子应该是在哼吧。”

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之后,继续巡视,那全身的力气都在锁链上的人无力的垂了一下头,干裂的嘴里依旧吐字清晰,只是声音低沉沙哑,破碎了一般不若原本那么好听了,念出来的诗,唱出来的歌,都让人听得不舒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唱完了这首诗,南秋风又再度开口,就现在的场景,吐一番自己的苦水。

“黑屋如冬落清水,几段相似几抹泪;

犹记院落除白子,玉环碰杯饮酒归;

青丝成灰发如雪,愁脱江山应离别;

诗词歌赋满惆怅,一腔热情赴东却。”

沙华赶来漠南的时候,兜兜转转才找到地牢,因为轻功好,躲过了那群人的视线,加上印瞳输给自己的几道内力,屏住呼吸在地牢中找了三圈也找不到南秋风的影子,只能听到水滴滴下来的声音。

忽然远远的好像传来什么声音,沙华仔细听了一遍,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却又不像是南秋风的声音,南秋风的声音比这好听,只是那一首好诗落入他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诗词歌赋满惆怅,一腔热情赴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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