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这一安排,竟无人不满,下葬之后,夏青只身一人,带着一匹马,穿越沙漠,回到漠西。

一路上看着曾经成为战场,而现在已被一片黄沙掩埋的地方,心里百感交集,他一身绒衣,看着天气有点儿热,从袖中拿出了把扇子,挥了挥之后,抬头瞄了一眼太阳,牵着马也不骑。

“夏青,长大后,我娶你可好?”

恐怕是天气太热,以至于现在出现了幻听,耳边一有这句话,他便心口发疼,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了。伸出手,捏着胸口的一块衣布,脚下的步伐顿了顿,过了一会儿,夏青脸上的表情才好过了点儿,挂着一抹笑,对着身后的马突然开口。

“你说,一个人的爱,得多深才愿意以命相赌呢?主子是这样,他也是这样,不过两人最后的下场还不是一样。”夏青说完这句,那马儿像是有灵性似的点头,夏青笑:“你也赞同对不对?”

印瞳不惜堵上性命刺了一剑之后跳下悬崖,只是为了赌离先生会不会转过身来看他一眼,或者能否将他救下。

万杰雄呢,不惜以万千人马和整个漠南为赌注,节节败退只是为了逼他夏青现身,给个交代而已,他们,都是痴人。

那他呢?夏青停在原地仔细想了想自己,然后不可否置,自己是个薄情的人,他注重自己是印家世代忠仆,所以他的一生早就被规划好了。从小到大唯一灌输的知识就只有怎样忠于印家,他所有的情感,都注入了忠诚中去了,爱这种东西,他从不敢碰。

所以万杰雄才死的不甘心吧,那样不甘心的表情,他何尝想让他死呢?他何尝不想两人不是敌对的身份,一个卫家世代忠仆,一个印家世代忠仆,他们注定要成为敌人。年幼时他不懂和万杰雄保持疏离,才会让那人对自己产生爱慕之情,年轻的他身边每个朋友,这个知己仿佛愿意倾听自己所有不满一般。

待到年老,他身边每一个人,万杰雄在下面孤独,他在上面孤独,两人,不是一样可悲么?

爱这种东西,玄乎。

夏青摇了摇头,不去想罢,最后骑上马,扬尘而去。

☆、五十七

风尘树前,除了绿叶盈盈的树和上面挂着的红丝带之外,还有两抹身影站在那儿,一抹高大雄武,一抹瘦小纤弱,一个满身黑衣,一个红纱轻飘。

“你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红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黑衣男子,黑衣男子轻笑:“想要找的话,怎有找不到的东西?其实我在遇见主子之前,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时候娘还未死,她带我来过这儿,我也不过循着记忆,再找一回罢。”

“你果然不是大漠人,我瞅着也长得不像。”红衣男子撇了撇嘴。

黑衣男子只是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大大的红布,递给了红衣男子一根笔:“来,将名字全写在上面,挂上去,如果一个昼夜没掉下来,你做的孽就全都被原谅了,我陪着你在这儿守一个昼夜。”

红衣男子讥笑:“说不定挂上去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掉下来了呢。”

黑衣男子皱眉:“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红衣男子拗不过他,有些不耐烦的将红布拿在手上,用笔沾了沾千年墨,边写的时候边笑:“我说大胡子,你也太看不起我凤炙了吧,这么小一块布,你要我写地区,不是写人名儿吧?”

司空傲被他这么一说,脸上表情僵了僵,若真有那么多,还真有些玄乎,只见凤炙很快写好了两个名字,也就只有那两个他父亲和弟妹偷情生下的女儿,年纪还小,便死了。凤炙有些漫不经心,可那双眼睛却万分认真,将红绸子挂在树枝上,一阵风吹过,没掉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你看……我陪你在这儿守着。”司空傲的话刚落,挂在树枝上的红绸子便飘在了地上,凤炙脸色一僵:“不用守了,走吧。”

“要么,要么你再试试别的名字。”司空傲看着凤炙的眼神有些失落,还有些受伤,心里顿时跟着难受了起来,拉着凤炙的袖子,被他甩开:“不用了!写谁?再多的人都是无辜死的,我杀了那么多人,在这儿三天三夜都写不完,你岂不是要我一个个守到一年后?大胡子,连风尘树都说,我生生世世注定要成为恶人,你何必执着呢。”

司空傲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一急,脱口而出:“你若生生世世为恶人,我便生生世世为好人,我看着你,守着你,管着你,不让你有机会作恶,总有一世,你不会错杀任何一个好人,到时候,我们再来这儿挂你前几世的孽,可好?”

凤炙身子一僵,转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些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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