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师兄!」两男子举刀拱手同声喊,恭恭敬敬。

「北山、舒铭?」刑不归扬动两眉,着实诧异:「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刑羽从后面探出头来,同样诧异,刑不归向来少与人交际,城里也只跟广通镖局上下众人相识,见了面偶尔说几句话而已,现在出现的这两陌生人也不知是哪来的,对他义父很熟稔的样子。

那两人其实是刑不归的六师弟与七师弟,来这院中找刑不归,薛大娘说刑家两父子出门去看灯会了,他们于是待在这里等,待了一个时辰以上。

「师兄,你数月前出现蜀中,有弟子看到了,询问你送药材的店铺,才知道你为广通镖局办事。师父听到消息,吩咐我们前来寻你回玄刀门。」北山回答刑不归的问话。

「师父?」刑不归愣了会,良久,沉声答:「我已舍弃刑路与玄刀门大弟子之名,无颜回去。」

「别这样啊,大师兄。」年纪比刑羽大不了多少的舒铭说:「师父说你性子倔,一定不肯回来,所以修了封书,让你看看做决定。」

「里头说什么?」刑不归问。

「师父说只有你能看。」北山从包袱里掏出一封信来。

刑不归考虑了一会后,接过,拆了以泥封印的信口,走到一旁读了起来。

舒铭好奇地盯着刑羽看,问:「听里头的大娘说,你是大师兄收的义子?」

刑羽很怕除了他爹之外带兵器的人,北山、舒铭手上那两把刀偏生亮晃晃,他吓得倒退两步,然后点头。

舒铭还待问话,北山阻止他,说:「师弟莫忘了,大娘说过,这小孩儿身有残疾,不会说话。」

刑羽听出北山的话里待一些鄙视之意,似乎觉得刑羽不能说话就低人一等,忍不住心一暗,又往后退了一步,往刑不归那儿瞧,可是对方正低头看书信,专心致志,顾不到这里来。

微张了张嘴,可是……

我曾经会说话的,而且爹也从没嫌过我是哑吧。

跟刑不归从没有沟通上的困难,不知为何,他有时只是眨眨眼,对方就知道他的意思,就算不眨眼,他内心的想法也都轻易被猜出来,久而久之,刑羽甚至都忘了自己不说话很久了。

许多心思明明都那么浅显,不用说明即可晓悟,为什么一定要说话?思想如河宽广博大,语言不过是心绪荡起的一道波,这道波却绝对不够涵养整条河。

就算会说话也没用,当年武林盟坚决认为还丹门为邪魔歪道的时候,连句辩解的话也不让说,刀剑举了就砍,所以说,生死规则不都是由那些蛮横者自订的吗?

会拿刀子、比他人更身强体壮就了不起?刑羽眼里这么说,可惜,北山跟舒铭不懂他的想法,刑不归则拿着信发呆。

「大师兄,师父这几年其实念着你的紧……」舒铭劝说:「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我让师门蒙羞,无颜回去。」刑不归说:「算了,你们远道而来,进去坐。羽儿,替两位叔伯倒些热茶来。」

刑羽立即进房点灯烧火炉,又去厨下提了壶水放火炉上,然后乖乖待在一旁听三人谈话。

师兄弟三人先客套的问了问别后情由,才开始提正事。

北山轻咳了一声,道:「大师兄,师父说当年乐平坊那件事情颇有蹊跷,你走后不久,那位舞伎居然被毒杀,乐平坊的嬷嬷说曾看见有人拿一大笔钱给她,要她走,她不肯……」

刑不归一凛,想起了件事,脱口问:「是还丹门的鸩毒?」

一旁的刑羽听闻鸩毒两字,不知怎地整个人抖了一大抖,脸色发白,刑不归却未察觉异状,只专心听两位师弟说下去。

北山续道:「毒杀舞伎的是一只蝎子,被嬷嬷打死在床下,我奉师父之命带回去,他说那是蜀山华炼门饲养的一种毒蝎,螫人必死,就是不知怎么会跑下山还螫了人。」

「华炼门曾经跟唐门并称为蜀中双毒,却在二十年前与唐门的恶斗之中输了,从此消声匿迹,应该不是……」刑不归苦笑。

「可是……」舒铭突然插嘴:「四、五年前,师父无缘无故中了毒,武功差点被废,幸好他老人家及时服下保命丹,解了毒,要不,大师兄你就算回去,也见不到他老人家。」

刑不归听了眼一酸。他自小拜高春明为师,敬他其实如父,自己外表虽冷,却是重情之人,听师弟这么说,反而恨不得胁生双翼飞到师父身边去。

「……有人传……是鸩毒下的手,所以二师弟带领你们上还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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