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征羽只是点了下头,他看着手里折迭好的衣服,发着呆。然后像似想到了什么,他掀起了枕头,从枕头下面拿起了一把木梳,那是他平日所用之物,白日是放在阿鲁罕的物品箱里。他能带走的,只是这些。

阿鲁罕并不在意征羽是否表现出了欢娱,他能给他的都给了,两人到这里也算是一个了结了。

阿鲁罕没再理会征羽,他自顾脱了衣服,便上床休息。连日来,他着实很劳累,再加上饮了酒,便有了倦意。

征羽捏着木梳,再松开时手心有着血痕,感受到痛意的他,他木梳放在了折迭好的衣服上,搁放在了床头。

离开床,走到油灯前,将灯熄灭,返回床边,征羽解着衣带。

外袍脱去时,摸到着于里边的襦衣衣领时,征羽也将之扯开,脱去,然后是身下着的裤子。他赤裸着身子,看着床里头那个似乎已经睡去的男人。

这些日子,阿鲁罕并没有在碰过征羽,一则在于征羽生病,二则在于阿鲁罕似乎全然没有这个意思。

两人同睡于一张床上,只是习惯吧。

可,那对征羽而言,不只是习惯,这是夫妻间才会有的行为。

征羽钻进被窝,将身子贴紧了阿鲁罕,他显得义无返顾,甚至也全然不顾什么羞耻。他第一次求索,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

阿鲁罕并没有入睡,他摔开了征羽,动作极其粗野。

征羽的身子却又缠了上去,他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心,必然是不会改变,他无法忍受什么也带不走,甚至连那一丝熟悉的气息。

阿鲁罕狠狠甩了征羽一耳光,显得怒不可恕,他对征羽并非毫无欲望,他已经决定决裂,而征羽如此做,到底还想要怎样?

征羽安静了,像石雕般静静坐着,嘴角的血划过向,冷冰的泪水也爬满了脸。他无声的哭,身子轻轻地颤抖着,最后已是哽咽。

征羽绝望极了,他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在阿鲁罕对他全然忽略的日子里,他何以会认为他们就这样继续下去,他竟没想到阿鲁罕是已经决裂了这份情感。

他曾迷茫,一直在迷茫,死对他不算什么,而是活着,孤凄无助的活着。

许久,阿鲁罕将征羽揽入了怀中,他只是拥抱着征羽。

是爱得多,还是恨得多?阿鲁罕也有些迷惑了,然则,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来个了结。

这场战争,日后将如何,阿鲁罕意料不到,但只要宋人奋起抵抗,那么至少南方沿海区域,将会是平静的。

即使,他们再卷土重来,最初的良好机遇也将不再有。

而征羽,他已留他不得,他终究是个金国将领,手中握有好几万金人子弟的生命。

他终究是个金国将领,而征羽是个宋人。

他一直都是不羁兀傲的,日后,也将再没有让他一再妥协却还将他往毁灭上推的人。

征羽几乎一夜没睡,凌晨时,他便起了床,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沈睡的男人。

征羽的心很平静,没有昨夜的缭乱。他的脑中不时的闪过与个金国将领相处的种种情景,从一开始的憎恨与恐惧,到现在复杂交错的情感,他已经理不清,他的心绪。

然则,他想干么?

留下来吗?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这完全违背了他的初衷。

不是的,他是渴望自由的。

他该去找个女人,将他留于他身上的痕迹消磨掉,他该开始他的生活。

即使是战乱,即使是很艰苦,但战争终究会停止,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只是,说他没有愧疚,那是不正确的;只是,说他对他没有爱,那也是在撒谎。

或许,他家里早有个结发妻了,以他的年龄,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他是个女人,他会跟他走的,即使是在背叛过他后,他也仍旧会厚颜无耻的留下来,希望得到他的眷顾。

但他是个男子。

可笑的是,他还是个男子吗?

征羽将手捂住胸口,他只是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战乱,使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仅存的也只是这具皮囊。

他经历过太多苦痛了,也历经了耻辱与挫折。

这自由,是他一直渴望的东西,他不该为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情感迷惑。

这就是答案了。

征羽起身,着好衣服,出了帐篷,等待天亮。

天边,东方已经泛了白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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