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了层皮,又怕又痛,只管嚎啕大哭。

李成器心疼难耐,既知劝不下来,又实在不忍心看,眼见得戒尺又抽上红肿肌肤,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下。他走过来蹲下身子道:“花奴,花奴,快跟先生认个错,认了错先生就不打你了。”薛崇简又挨了一戒尺,正觉得自己要死了,一听原来认错就可以不打,忙哭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了!”

宋守节不料他刚才还跳着脚和自己争辩,现在这么快便认错,又好气又好笑,板着面孔道:“你既肯认错,就不加罚你了。这十下却要打完。”他又抽了一下,虽是放轻了些力道,无奈薛崇简只顾得屁股痛,哪里去仔细分辨这一下是不是没有刚才那么痛,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一边踢腾一边大哭道:“表哥!他骗人,他说话不算数!他还打我!我的屁股着火了,表哥救我!他是坏人!我不上学了,我要回家,我要阿母!阿婆!爹爹!快来救我!舅舅!舅妈!你们来救我啊!”

他哭喊着把能想得到的、能帮上忙的都叫了一遍,宋守节终于将十下戒尺打完,松手直起身,斥道:“若是下次再犯,加倍责罚!”

薛崇简只觉屁股上火烧火燎的如同架了个炭盆,手上一得便,急忙双手回去捂住屁股,但觉热乎乎的,哭道:“表哥,表哥,他把我打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李成器忙走上来,轻轻拿开他的手看看,见只是肌肤略红肿了点,稍放下心,安慰他道:“没有,没事的,没有流血。”

他轻轻将薛崇简的裤子掩上,将他从桌案上抱下来,薛崇简哭得满脸花,不知怎得刚才脸颊还蹭上了笔尖一块儿墨,李成器又心疼又好笑,一抹袖子没有带巾帕,便用自己中衣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薛崇简搂着他的脖子呜呜哭道:“表哥……表哥……我好疼好疼的……”李成器的手放在他身后揉着,安慰道:“没事了,你以后乖乖的,先生就不会打你了。”

宋守节望了他们一眼,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

照例皇帝和太子的经筵结束后,都应该在廊庑下赐宴。只是如今太后命将宴席摆在了武德殿,众讲官以及侍奉官员叩谢太子之后,便由宦官引导,络绎出了东宫去武德殿了。各家的少年也有宦官引出,薛崇简还抹着眼睛哼哼,李成器为他揉了半日,道:“好些了么?”薛崇简半是疼痛半是赌气,扁着小嘴道:“还疼!屁股里边好像有颗小心脏,一跳一跳的疼。”

周围的内侍们都忍不住笑起来,李成器笑道:“去给花奴拿些杂果子来,你想吃什么?”薛崇简立刻道:“我要吃水晶龙凤糕、玉露团、满天星、樱桃糖脆、蟹黄穑�敗⒀┯ざ�⒅损佯场⑺稚健��彼�豢谄�ǔ鲆淮蟠�永矗�行矶嗬畛善髁��侄疾辉��担��垡苫蟮赝�蚰悄谑蹋�悄谑痰溃骸暗钕拢��怂稚剑���锒济挥校�佯承柘挚荆��灰�蛱�笄胫迹俊�

李成器怔了怔,道:“不必了,去取一份杏仁酥山就好,少用冰,多浇点酥。”薛崇简虽然小,却是看到了李成器方才眼神中的一丝落寞,道:“表哥,你别难过,我明天给你带好多好吃的来,我们家都有!”

李成器笑捏捏他圆嘟嘟的小脸道:“表哥才不像你这么馋,来,表哥教你认三个字。”他取笔在砚台上濡了濡墨,握着薛崇简的手,一边写一边念道:“薛——崇——简——这个是你的名字,以后要记得。”薛崇简盯着那三个端平的楷书道:“我的名字叫花奴,我会写的。”他从李成器手中抽出笔来,竟是来了个满把抓,在纸上歪歪斜斜写了两个豪迈的大字:花奴。

李成器笑道:“花奴是小名,长大了就不能用了,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薛崇简。”薛崇简还是摇头道:“我不要叫薛崇简。我叫花奴的时候,你们都喜欢我,那个老头一叫我薛崇简,就打我骂我。”

李成器不知为何,竟被他这句话说得心中微微一酸,看着表弟雪白的小脸,一双刚刚哭过的眼睛里还带着水光,像是刚洗出来的琉璃珠子般乌亮。他头上也不结髻,只梳两个小揪,只差眉心一点红,俨然就是观音大士图里那个莲台下的善才童子。忽觉得他这样也挺好的,何必强行把他变成那些端坐在殿下听讲的少年?心中一软,也不强求他,笑道:“宋先生其实也喜欢你,你以后上课要乖乖的。”

内侍将酥山送来,李成器待他吃完一盏,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站起身道:“表哥送你出去,姑姑定然派人来接你了,明日早些来。”薛崇简想起来道:“爹爹说了带我打球!我们一起去!”他拉着李成器的手刚迈出一步,忽然又觉得屁股上有些胀痛,环住李成器的腰撒赖道:“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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