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那日他叫人把落竹带回王府,却再没有管他。他不肯这么轻易放过落竹,却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报复他。那日剑抵在喉头,却下不了手,他就知道,以后自己也不会下手。

王小生眼皮一抖,道:“落竹公子不得自由,没办法前来。”

“他说过想来这种话么?”

“这个……奴才不知,奴才这几日一直跟在王爷左右……”

“王小生。”怀王忽然站起,语气虽然淡淡的,气势却无比逼迫,“我知道你在保护落竹,可这次,谁也保不了他了。”

怀王说完,便如一阵劲风,直掠而去。王小生心下一惊,赶紧跟上。

他有种预感,落竹公子有危险。

密谋出逃

密谋出逃 落竹小时候跟母亲学过叠元宝剪纸钱,在廊下坐一个中午,剪的纸钱拿去店铺里,能换来好些个响当当的大铜板。他问伺候的小厮要来草纸剪子,坐在灯下剪了一夜。云柯家大势大,吊唁的人必定很多,可是他知道,必定要诚心烧得纸钱,才能到达云柯手中。他随着黑白无常走的这一路,不知要遇多少小鬼,他要多烧一些给他,叫他挨个打点好,投个好胎。

或者托个梦,告诉怀王,自己是无辜的。

他仍旧在漱玉轩住着,可饭食却远非之前可比了,就连这点灯油红烛,下人都不肯多给。他的手上有伤,草草撒了金疮药包扎,一夜纸钱剪下来,伤口再度裂开,血流了满身满袖。

他不愿管这些伤口,倒觉得痛死也好。躲在墙角给云柯烧纸钱,一张一张,边烧边忍不住流泪。

“只有你知道我是清白的。”他用完好的手背揩去泪水,“可是为什么你死了?”

怀王冲进来之前不久,落竹刚刚收了墙角的纸灰,哆哆嗦嗦坐在椅子上抹泪。怀王进门带进一阵风,吹得他更加心颤。他不由往后缩了一下,猛地被怀王抓在受了伤的手上,疼得哀号一声。

“云柯停灵三日,这是最后一日,他被你害死,你竟然不去跟他忏悔!”怀王怒道。

“我为什么要去跟他忏悔?”落竹抬起头,嫣然一笑,左颊的伤疤丑陋不堪,以后好了,一张脸也被毁了,“我既然要害他死,又为什么要假惺惺跟他忏悔?我只恨他死得不够透,死了还要害我受苦!”

怀王怒不可遏,抓着落竹的头发,右手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落竹被打得眼冒金星,待回过神来,已经被拖着走出王府。怀王盛怒,脚上不自觉用上功夫,走得飞快。落竹已经不知几天没有好好吃饭,脚步虚扶,根本跟不上,到最后只能被抓着头发,在地上拖着走。待走到云府,头皮上已经血肉一片。

云府下人从来没见过怀王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避之不及。怀王一路拖着落竹到云柯灵前,猛地把他甩在云柯棺木上。落竹的头撞得坚硬棺木咚咚作响,怀王一撩衣襟,跪下,泣道:“云柯,我把这个害死你的人带来了。”

落竹伏在地上,手指触着云柯的棺木,这冰凉的棺木,竟比他的手指要热上许多。怀王抓着落竹的头发,把他的头高高抬起,猛地按在地上,大声道:“云柯,我叫此人伏在你灵前,给你磕上九九八十一个响头,给你赔罪!”

说着,落竹的头便如捣蒜般,一下接一下磕在地上。很快,地上便见了血,王小生在旁边看着,落竹满脸是血,开始时候还能挣扎,如今已经一动不动,任由怀王摆弄。那一张脸分不清五官,到处都是血红一片。他急得跳脚,知道这八十一个头磕下来,落竹肯定是没有命在了。

他毕竟对落竹有情,即便怀王是自己的主子,可看着落竹死,他做不到。脑袋里还在犹豫,身体却已经活动,扑过去,稳稳扶住落竹的身体。怀王的动作被人拦下,怒气全部转移到王小生身上,大怒道:“滚开!”

“王爷!王爷,不能再磕头了!”王小生哭得满脸是泪,“再这样下去,落竹公子要死了啊!”

怀王看看手中的落竹,这人不知何时陷入昏厥,的确,已然不成人形。他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落竹的身体软软地倒在王小生身上。王小生扶着落竹,拿袖子给他擦脸上的血,可越擦越多,染红了他粗布麻衣的袖子。

后来叫了大夫,给落竹做了简单的诊治。落竹情况危急,可府中却没有一个敢给他认真治伤,还是王小生含泪说了句出了事我担着,这才有人拿着药方煎药。落竹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过来,整个人却没了魂一般,见谁,眼神都是空洞无力的。晚上怀王回府,随口问起,王小生不敢欺瞒,实话相告落竹已然醒了。怀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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