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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自己的胸口已经难以再一次承受那样的伤害,自己也就可以直接死掉,就这么为国捐躯?

但那个人没有。那个人甚至没有将手中的剑刺过来。只是看着自己,任凭自己手中的剑从他的胸口刺过去——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那个人临死前是在注视着自己吗?不可能,他必然只是机械的面朝着这个方向罢了。

那个人是故意没有还手吗?不可能,他必然只是身体过于僵硬,没有来得及罢了。

但为什么,这一剑,是从自己手中刺出去?刚才,为什么是苏苍洵的马先倒下?为什么,自己竟然会信任自己的剑法,而去挑战这个人?这种事,明明应该留给苏苍洵,不是吗?

不过至少,这一次,自己还没有受伤,还很清醒,可以看到这具身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吧。

敌军仿佛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所有人都开始往回跑,而那个人的尸体——或许只能算是躯体——正经过无数人的手往回传递,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明明刚刚就在那里,为什么,却没有力气,亦或是没有胆量,将他拉回自己身边?

“回皇宫,现在。”看着身边什么也不知道正在为了胜利而高兴的苏苍洵,离竹湮苦涩的吐出了几个字,甚至没有下马,便直接往东南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噩梦重现

“什么情况?”苏苍洵有些纳闷的问道,却发现离竹湮的马已经走远了。“喂,就算要走的话好歹也等等我啊!石将军你随便我找匹没怎么受伤的马过来——就这匹好了——然后你顺便再去准备点干粮送过来,我先去追丞相了!”

“怎么了啊?”好不容易追上离竹湮,苏苍洵却发现往日一脸浅笑的离竹湮此刻却仿佛变了个人一样,眉头紧皱,脸色煞白,用力的咬着嘴唇,任凭自己怎么问,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的赶着马前进。

“终于追上你们了,陛下是要和丞相回去?怎么这么着急?”离竹湮的马毕竟早已经是伤痕累累,即便是离竹湮不断催促,速度也实在快不起来。天快亮的时候,石白影追了上来,将干粮递给了苏苍洵,问道。

“你的马给我,你先回去吧。”离竹湮停了下来,苏苍洵本以为他要解释些什么,没想到离竹湮只是粗鲁的夺过了将军的坐骑,便再次扬起了马鞭。

“喂,跑了一天了,不吃点东西吗!”第二天夜里,苏苍洵见前面的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无奈的喊道,然而离竹湮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反而跑的更快了,苏苍洵也只好自己塞下几口干粮,继续追了上去。

“喂,跑了两天了,不休息一下吗!”第三天晚上,因为之前的一场战斗,即便是苏苍洵这样的习武之人,也觉得有些疲倦了,况且这个速度,也远远超出了正常马匹长途奔跑的极限。“这样下去,就算你不累死,马也会累死的啊!”

终于,离竹湮回了一句话,“陛下要想休息,自己休息就是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够了。”离竹湮的话音,分明有些颤抖。

“我怎么可能让你小瞧……”苏苍洵嘟哝了一句,也只得快马加鞭,紧紧的跟在离竹湮身后。

第三天黄昏的时候,马蹄终于踏进了城门。苏苍洵也终于松了口气,用了不到三天就跑完了将近两千里的路程,即便是传说中的千里马也受不了,再加上丝毫没有进食和休息,苏苍洵一路上一直在担心离竹湮会不会突然就栽倒了下去。“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吧?”

离竹湮并没有回答,马也没有像苏苍洵预料的那样驶进皇宫,而是向着陵园的方向进发。终于,离竹湮停在了欧阳青的墓前,跳下了马,一刻不停的抽出了剑,开挖了起来。因为之前在战斗,离竹湮身上并没有穿棉衣,而盔甲也早就在路上被丢弃,初春的寒风中,离竹湮一身单衣,却早已经被汗水给浸湿。

“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欧阳青?难道是……可是我明明看着他下葬的啊!”苏苍洵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边那个人!还愣着干嘛,快点过来帮忙挖啊!”

陵园的侍卫见到皇帝下令,赶忙喊了几个人,带着铁锹过来,开挖了起来。没用多久,欧阳青的棺木被抬了上来。“你看着钉子还在,怎么可能——”看着离竹湮费力的撬着棺盖,苏苍洵不禁随口抱怨了起来——

“怎么可能!”棺木被打开的一瞬间,苏苍洵倒吸了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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