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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牢,到处散发着湿冷发霉的味道。

淡淡的血腥味飘浮在空气中,冷风从窄小的通风窗挤了进来,发出尖锐的唿哨,宛如屈死冤魂不甘的哭号。

清冷的月光下,还没来得及脱下战袍的欧啸天倚在一处相对干燥整洁的地方,闭目调息。

他不想和稽将军正面起冲突,但他也绝没想过要死。

突然,一枚银色的羽箭带着白绢射了进来。

他懒懒的在墙角靠着,似不经意的伸出手,空气中一阵窸窣,那箭陡然间转了方向,被强大的气流牵引着向他的手中飞来。

他的嘴角泛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极冷,透着几分薄凉地狠意。

那细腻的丝绢上,一行粗犷凌乱的字,那是神武军左翼十二营的将领们用性命给他的承诺和支持,“不管将军要走哪一步,兄弟们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第26章

那两年里,欧啸天常常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洛阳没有千里迢迢不顾一切的赶回来救他,现在的他又将以怎样的一种姿态而立于世。

那条路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踏上了便不能回头,要么功成名就,登临九鼎,要么一败涂地,粉身碎骨。

每次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倒不是我们大将军对自己造反打仗的能力没信心,而是因为那条路,无论最后走向哪个归宿,对他来说都是一条死路,

因为路的终点,没有洛阳。

此刻,目光一遍遍的游离在画中的人身上,那个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可是欧啸天认得出来,那正是他的母亲。

作为大燕右相,位极人臣的欧孜冶一生只娶过一房夫人,洛熙洺登基的第二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曾为前太子心腹的他被封为丞相,同时,为显示皇恩浩荡,由新帝赐婚,娶了前镇南王遗留的郡主为妻。

欧啸天和洛阳是同年出生的,只不过啸天生在骄阳炽盛的六月,而洛阳生于寥落宁静的重阳节。

在生他之前,欧夫人还为欧相生下两个女儿,长女如月,比洛阳大两岁,曾经深得紫菀皇后的喜欢,在欧氏一门得宠的日子里,谁都觉得她是未来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幺女若雪,生得如水清灵,那个小丫头最喜欢的事就是跟着哥哥进宫去玩,一看见太子殿下就开心的两颗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口水流个不停。

可是,两年前那一道圣旨,抹去了那个名门望族几乎所有的痕迹,除了他欧啸天。

“最该死的一个让他跑了!”当时,承光帝有些不安地跟大祭司说起,“没想到洛阳这孩子会这么疯狂,为他不顾一切…”

“太子有他自己的想法…”那个目光深邃的智者只是轻轻的一叹,“一切都是命数啊…”

“公子喜欢这幅画吗?”看着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神情恍惚的在那幅画前停了好久,画舫老板忍不住上前询问。

“这画是哪里来的?”欧啸天猛地抬起头来,一股凛然的杀气从他微锁的眉头间漫散开来,让人心下一寒。

“是…是…是两年前一个姑娘…卖给我的…她说是她的情郎画给她的…”画舫老板战战兢兢的回答,像一个犯人面对一个备好刑具的主审官,昏暗的灯光映照下,露出的明明是一张少年模样的脸,可那双狭长的眼睛目光狠厉,让人不敢直视,原本极其俊美的五官却是无一不透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张狂——让人看着不爽。

“姑娘?!”他眯着眼睛,似乎是想了一下,又开口问了一句,“什么姑娘?”

老板凭着依稀的记忆描述了一下卖画人的相貌,,但这似乎没有让对面神秘的客人满意,欧啸天站起身来,手一抖,那画已经卷起,稳稳地被他握在了手中。

“你最好没跟我耍什么花样!”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凌人盛气,他又瞪了画舫老板一眼,吓得这个年逾花甲,自诩阅人无数的奸商浑身一阵战栗,脚下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画,本将军要了。”看他这副德性也不敢骗自己,欧啸天很鄙夷地跑下一把碎银子,转身走人。

回身才发现了不对,嗯?洛阳呢?

画舫老板在原地怔了半天,直到面前金属冷冷的泛起月色的清辉晃到了他看惯了铜臭的眼睛,缓缓的回过身来,又想起刚才那人的话,“少年将军?”一个银甲红袍的霸煞身影渐渐的浮上脑海,让那位老板在瞬间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是…是他…!!”

话说另一边,把我们太子殿下拐走的是一只血色的蝴蝶。

洛阳从小喜欢各种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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