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你误会了,钟情的下落不能说,而且,说了也毫无意义。”温衍并未在意他的态度,仅是淡淡的解释道:“呜咽花摘下一个时辰便会枯萎,所需的血液亦是新鲜的,所以,钟情必须到雪谷附近。”略微顿了顿,他轻轻握住榻上那青年冰冷而瘦削的手掌,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他的。”

夜离看着他的动作,略微皱眉,也也未挑明,仅是道:“温庄主最好言而有信。”

温衍颔首,低声道:“能让我与他单独待一阵么,我想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

夜离想了想,终是应了:“好罢。”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扳动机关将门合上。

温衍静静在榻旁坐了一阵,抬手轻触那沉睡青年的眉眼,细细的眼睫擦过指腹,柔软的,仿佛也扫过心尖一般。

温衍一颤,收回手,转而轻柔的掀开了他身上的被褥,解去单薄的一层里衣,检查身体。看到那一道道交错层叠的伤疤时,尽管有准备,却仍是觉得心口刺疼。那些伤虽然已经愈合,但从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依旧能分辨出是什么造成的,柳钟意被困在鸣沙教时究竟受过怎样的对待,他都看得分明……

那日柳钟意斩断铁索桥坠下悬崖的时候,他就禁不住生出些恼恨,这人似乎从不把自己当回事,理智得过了分,每次权衡利弊,伤的都是自己。可当柳钟意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他面前时,他却又发现自己竟无法再对这人生气,反倒是更恨自己,从来无法好好保护他,尽管知道,他并不需要。

温衍微微叹气,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药物,轻轻涂抹在那些伤痕上,这其实就是他那时用来消去柳钟意后肩痕迹的药膏,不过这药的效用其实并不仅仅是消掉伤疤,也可以消除伤口有可能留下的隐患或是后遗症。

将药膏抹匀后,温衍小心的系上了他的衣裳,在桌上寻来纸笔,一面替他诊脉,一面在纸上写下药物名称。

待修修改改写好之后,用药瓶将那方子压在了桌上,这才将那青年的手放回身侧,帮他拉上被子,掖好,自己就在一旁坐了,静静待他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衍听得机括之声,回头见夜离打开门走了进来,开口道:“温庄主,你也该离开了。”

因屋里一直点着灯烛,他也不知外边天色早就暗了,便问道:“什么时辰了?”

“亥时末了。”

温衍未料到竟过了这么久,便微微颔首,站起了身。每夜子时红线便会发作一次,若是留在这里,自是可以安然度过,但他却无甚理由可以留下来,甚或心里觉得自己本就该受着那痛苦,而非百般逃避。

更何况,若是柳钟意早已没了那份心思,红线之事,他也并不打算说出口。

他可以忍受痛苦,但无需他人刻意施予的感情。

温衍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药方,道:“这药煎好了给钟意喝,应当能暂时压制蛊毒,让他不再日日昏睡。”

“嗯。”

“那药膏他醒来时便让他往先前受伤的地方抹些,免得以后留下些病根。”

“好。”

“盒子里的是梨糕,可以让他喝完药之后吃一点。”

夜离勾了勾唇,“我却不知温庄主这般啰嗦。”

温衍低叹一声:“我这便走了。”

夜离从桌上取了药方,同他一道往外走,行至楼下时,吩咐一人去外边的药铺按方子抓药煎了,温衍见状道:“我命人从百草庄送来也可。”

“不必劳烦温庄主了,此处离那药铺不远。”夜离摆摆手让那人去了,随即道:“我便不远送了。”

“告辞。”

温衍转身欲走,夜离却无意中瞥见他指上裂开的一道口子,细细的血线顺着指缝蜿蜒而下,不由略略皱眉:“温庄主,你的手?”

大约已到了子时,红线发作起来疼得甚是厉害,温衍却并不想在他人面前露出些许狼狈姿态,故而只是道:“方才不小心划伤了,没什么大碍。”言罢,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了。

他走的并不快,脚步也不甚沉稳,夜离望着那背影,忆起他方才苍白的脸色,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不过以他的身份在门口站得久了并不合适,故而夜离只待了片刻,便回房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有人将煎好的药送了上来。夜离挥手让人退下后,端着药碗入了里面的房间。

柳钟意不知何时醒了,倚着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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