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艾墨一句话还未说完,那边秦毅已经像只刚出沸水的龙虾一般,一张英挺俊朗的脸涨得红艳艳,一把推开艾墨,也忘了要捂住口鼻,眼睛瞪得似驼铃一般圆而大,震惊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艾墨直笑得只见白牙不见眼,颤巍巍差点没把手中端着的药碗给撒了。一旁秦致不知所以,正还一头雾水时,便看到自家那个从来喂药比喂砒霜都难的哥哥一把抢过艾墨手中黑乎乎的汤药,仰着脖子一股脑全往嘴里倒去。

秦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把喝的一滴不剩的药碗往秦致手边一扔,逃也似的跑远了。

“艾军师,你对我哥说了什么?他,他可从来没有这般爽气过。”秦致咋舌,这军师就是不一样啊,自家大哥二十多年的老毛病,一招就给破了?

艾墨又装的一脸高深莫测,径自夺回主帐。

帐帘再次被挑开的时候,艾墨有些心烦的放下小瓦茶碗,他明明嘱咐过侍卫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自己的,但刚抬起头,看清来人,就是一惊。

那人一身水色儒衫烟灰长袍,面若温玉眉眼清润,带着一丝丝捉摸不透的灵气,他极为礼貌的双手在身前一掬,腰间菱角香囊便跟着他的动作一坠一坠,散发出一股悠扬清冷的淡淡酒粮香气,“区从特来拜会恩公。”

“是你?你怎么会来我这个边塞小城?”艾墨救人无数,倒是丝毫不谦虚这恩公之称。

“实不相瞒,自从老大跟着您庄中那位师弟跑了以后,区从就过上了朝不保夕三餐不继的生活,也是迫于无奈,才厚着脸皮到您这里来想某个差事。”那人说着轻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线,十足像只密林里的玉面狐狸。

“哦?”艾墨也跟着笑了起来,抬手示意那人坐下,又继续问道,“你竟是输给了那个大懒虫。”却是轻轻浅浅早就料到结果的从容语气,话中也无疏离陌生之感,倒有几份亲密好友的坦然之意。

“哈哈哈,区从本就是乘虚而入讨了个便宜欢心,连自己都知道他也不算真心喜欢,不过是为了躲开那番死缠烂打,才顺水推舟与区从将就着的。”那人说的淡然,艾墨抬头看去,却似乎从他笑眯眯的眼中看到些许无奈。

“那你想要在我这里某个什么官职?”艾墨对他的自嘲不置可否,换了话题,起手为那人倒了碗熟普,顿时陈浓药香混合着南疆特有的青野植香弥漫开来。

“便就做个运粮官可好?”那人至始至终温润和蔼,口气倒是不小,粮草乃是一军之命脉,这粮官岂是说做就能做得的。

“呵呵,权且不说我如何信得过你,这运粮也并非易事,让我如何将这等大事交给你打理?”艾墨饮了口茶,却忍不住低声轻咳了两声。

“区从自小就跟着家父游历大江南北,读了许多各地异志风土人情的典籍,后来家父年迈归田,区从便前往蜀中,机缘巧合之下,也在马氏镖局做了几年镖师,从镖货装运到伙计食宿,从行走路线到据守厄敌老前辈们也是无不赞赏有加,再者……”说道此处顿了一顿,才道,“再者,小将军新至,定是想立威邀功的,恩公若是一味退守终不是长记,其实恩公您也想反握南疆战事主动权许久了吧?”

经这一番话,艾墨又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眼前之人,艾墨虽不知道他来着南疆多久了,但对时局却是把握的精确具体,每句话都说道了艾墨心坎里去,当初到那小小镖局去做镖师反倒是屈才浪费了。

“你父亲?”艾墨不答反问,似是对他已经点起十二分的兴趣。

那人轻轻浅浅的笑了笑,“家父一心求学,本是恪尽职守的做着芝麻小官,可惜生不逢时身处乱世也是无法,便也不希望区从进那劳什子的官场谋权,不多区从以为,即使点墨腹中也是应该物尽其用才好,况且区从只为报恩而来,也不算违背家父了。”

艾墨心念电转已是做好打算了,“当年大皇子夺兵权而上位,势头正劲之时,却有一小小礼部侍郎不愿为之操办太子册封大典,辞官归野,当时我还年少,倒还依稀记得那位甘冒大不韪的侍郎大人也姓南宫?”

“承蒙恩公记挂,正是家父,其实区从确实有些想法与家父不尽相同,做大事的帝王,总是残酷无情的多。”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

“南宫先生今日起便就在我这南疆军营内做个粮官吧。”艾墨眼中带笑,已是一锤定音。

TBC

☆、南蛮之旅

南宫换了儒士服,穿上一声短打劲装跟在艾墨身后,腰间菱角香囊换了小香袋,挂在佩剑的剑穗上,清清爽爽的薄荷草磬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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