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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飞郇拍案而起,这气势倒是瞬时回到了从前威风八面的凛凛彪悍。

“你的伤已经好了。过几日,我会再派人送来些药给你,记得要按时敷上。至於皇上,我早已写了这封书信,向他禀明原由,你务必代我转交给皇上。”

一封书信被正正的放在了桌几上。

“你早就想好这所有的安排了对不对?”

公良飞郇睨了一眼那书信,冷嗤了一声,突然觉悟自己在薛承远面前真是难以想象的愚蠢。

就在发生那一切之前,其实他早已步步为营,对所有事情都周全的安排好了。

自己,却对因为荒谬的爱情而对这所有无所察觉。

薛承远冷著脸,也没有答话。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公良飞郇。

“濮阳历渊用什麽说服了你?用什麽好处和你交换这几名囚徒?”

公良飞郇的权威向来不可挑战,“背叛”是他生命之中最不能够容忍的两个字。

可如今,挑战他忍耐极限的,却是薛承远、

薛承远答的平静而合理:“他不用说服我,我本就是沅西人。”

“原来如此?!那你私自盗用我的将印,有没有想过会是怎样的後果?!”公良飞郇听他居然还说的如此平静,怒火轰的升腾,厉声喝问道。

“想过。”

“想过?!”公良飞郇冷笑一声,见他如此轻易就决定离开自己,心中突然觉得异常哀凉,一拳捶到自己的胸膛上,沈声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痛?!”

月华如炽 69(美强生子)

第六十九章

虽说他只是我的叔父,但也毕竟抚育过我成长,我无法对他的境遇视若无睹。

薛承远回想著再一次见到濮阳历渊时的种种,心中不忍。

对於叔父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和熟悉,这种感觉从幼年第一次相见时就已那麽自然,那麽不可藏匿。

薛承远看出公良飞郇的眼中诚意,却还是强忍著自己的情绪,向前走去。

公良飞郇伸手一挡,将薛承远拦在了他的臂弯之前。

以他的骄傲和对於这份感情的真挚,他不想再说恳求薛承远留下的话。更不想为了私放囚徒的事再和他的争执。

这件事的确事关重大,但没有大到能够让公良飞郇去交换这份感情。

他只是气,气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和薛承远私自的计划和盘算,他完全只像一个局外人。更气他怎麽能如此狠心决绝的就选择离开自己?

薛承远也知道这或许是公良飞郇最後一次挽留他,但他不能留下。

就在薛承远沈默著移开公良飞郇手臂的一瞬间,公良飞郇似乎听到自己心房破碎的声音。

那是怎样一种残忍却又真实的感觉。

疼痛、苦涩、失望、迷茫、愤怒……所有的一切集聚在狭小的心房里,在时间点滴的蹉跎之间不停的被搅动混合,原本满怀希冀的爱情却荒诞的变成残杀自己的毒药。

等公良飞郇怔怔的回过了神,薛承远已经走出了房门。

空空敞开的房门之外,月光淡淡,葱郁的树下疏影流离,熏热温柔的晚风扑面而来。

同是明月夜下,为何今日,公良飞郇却只是满心怅然。

他终究选择了和自己对立的立场,怎麽会这样……?

在桌台之前,公良飞郇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眼前掠过从初见,到相识,再到相知……相爱的每一幕,公良飞郇不得不苦笑,自己为何记得这麽清晰?

是不是真的“相爱”,公良飞郇不确定了。但他还是深深的希望,至少在彼此交缠依偎的那一夜,他们是曾相爱过的。

可是这份“爱”或许来的太快,快到彼此还没有真正建筑起对对方绝对的信任。

越想越觉得不甘,越想越觉得无法释怀。

薛承远既然当年离开了沅西,漂泊多年早已脱胎换骨,又为何要重新选择回去?他一定有所隐瞒,或许他有苦衷?

公良飞郇不想被薛承远表面的沈静和冷静而欺骗,他本就是一个连治病救人都不愿收取诊费的良医,难道就真是这样一副冷心肠?

那一夜抱著他,吻著他,真正属於的彼此的一刻,他曾是那麽真实而温柔……

不!不!!

“明廉!”公良飞郇高声唤道丛明廉,起身快步就向外走去。

可他的腿脚实在还支撑不了如此的速度,但这一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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