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怎可能说了什么?咱们还建了城楼……说到这个。我刚刚听人说,皇上为此龙心大悦,所以才赏了咱们一顿筵席和银子。」一提到钱,武腾双眼都亮了。「二皇子果真是厉害,当初咱们还嫌麻烦,想要早点回京,亏你排除众议,坚持做下去。」

尉遲粲很想解释造城楼是大哥修书要他这么做,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说任何关于他的事。「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了。」

「真要走了?」徐謇微皱眉问。

「你们慢慢玩,帐就记在我头上。」话落,他随即离席。

他不想回孤寂的颐王府,才会找他们上明月楼走走,然而来到这里却发现自个儿一点兴致都没有,花娘身上浓呛的香味还让他心情更糟。

要是墨澈有来就好了,虽然他不会回答他,但至少会静静地听他说话。

走出厢房,酒意让他微微踉跄了下,不小心撞上迎面走来的人。

「抱歉。」他忙道,站直身子的瞬间却愣住了。

眼前的男人面貌极为斯文,但那双狭长美目却噙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当朝他一笑时,倒又显得爽朗无害。

大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尉遲粲甩着脑袋企图抵挡侵袭而来的晕眩感时,对方已经自他身侧走过,他回头追去,看着往上和往下的阶梯,略微思索,立刻冲上楼,踏上长廊,推开一扇扇的门找着。

然而,没有就是没有。他推开每一扇门,都没有发现对方踪影。

怎么可能?他醉得眼花了?

……不,他不可能看错,可如果是大哥,为什么不理他?而大哥又怎么会到花楼?

满心疑问,他走到廊底的露台,想要透口气,离那满室浓艳香气远一点。他靠在栏杆边,却瞥见楼下有抹熟悉的身影。

正忖着,那抹身影回头对上他的眼。

「大哥!」他喊着。那眉眼、那身形,分明就是大哥。

一见那人飞步跑开,尉遲粲想也没想地一跃而下,吓得底下送往迎来的花娘尖叫出声,但他不管,朝刚刚瞧见的方向疾追而去。

一路足不点地的跑,从城南奔向城东,追着,对方的身影却又消失,他突地顿住,站在静寂的城东胡同,夜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怎么可能……大哥不可能跑这么快,可那张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大哥?

思及尉遲肃,他的心狠狠地痛着。

三年前出征时,墨澈拿了一个护身符给他,说是大哥要他转交的。他觉得古怪,因为他明明就在廉王府过夜,大哥多的是机会给他……後来他想,那一晚要不是他拜托肖如,他恐怕见不到大哥一面。

换句话说,大哥根本就不打算见他,才会将护身符交给墨澈……既是如此,为何那晚还是抱了他?

大哥说爱他,可这三年来大哥寄给他的书信谈的都是公事,半点思念也无,而他回来之後,大哥更是淡漠的拉开彼此的距离,让他满心惶恐。

酒喝了很多,但他没有醉,他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不懂,真的不懂,为什么大哥要这样对待他……他是如此想念他,大哥却仿佛有他无他皆可,那一眼就看得穿的虚应敷衍,教他怎能忍受?

心念一动,他脚步一转,直朝廉王府而去。

他要找大哥把话问清楚,为什么……他要如此待他?

尉遲粲身形如鬼魅,隐身在夜色中,带着几分醉意,他闯入廉王府犹入无人之境,无人察觉他的踪迹。

沿着主屋的东厢走,他疑惑为何一路上都没瞧见半个侍卫巡逻,直到他无声地踏上长廊,正打算推开房门时,听到夜风吹送而来的极浅低吟,心头一震。

不假思索地朝着声源走去,转过长廊,他停在一扇门前。

里头传来男人的沉沉喘息声,仿佛正忍耐着极度的快意,那熟悉的嗓音教他的心狠狠地颤着,不愿意相信,可是……

「王爷……」

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令他目眦尽裂,踹开了房门。

床上有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趴在尉遲肃腿间的男人,面貌极为俊俏,一脸惊愕地看向尉遲粲。

而尉遲肃震愕一瞬,很快恢复镇定推着安陵起身,低声道:「你先出去。」

「是。」

安陵赶紧起身,正在着装时,尉遲粲已经快步踏进房内,一把抽出挂在床楣上的长剑。

「啊!」安陵吓得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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