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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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我看着像说书似唾沫飞溅的刘大总管,放下手中茶杯。

“自然是人心惶惶了。”刘玉咧嘴笑了下,“苏大人岂有不知,那匣子里装的书信要了多少人的性命?凡是和尚书令有过牵扯的无不自危,那一刻,朝上人的脸色可是精彩。”

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不过如能在场,定是更有乐趣。

“大约过了一炷香,太和殿的地上都要能滚下一层汗珠,陛下又命人抬来了火盆,端正放在御案之下。”刘玉站到圆桌对面,挥舞拂尘,仿照当时的情景。

我示意他讲下去。

“陛下言道,”刘玉拱手向天,一脸肃穆之状,“周肃夫向朕请罪时,便是如此请朕将有心投机之人,连根拔起,一一查办。不过,朕意不同。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诸爱卿一时之错,常人之惑也。朕既要为当世有为之君,必先有当下容人之量——就此作罢吧。”

拂尘向前一抛,大总管慢慢收回来,望我笑道,“尔后,陛下当着众人面,起身将那一沓书信投入了火盆。满朝都是泣首谢恩。”

“陛下如今何在?”

我站起来往外迈了几步,无奈腰像折过一般不听使唤,又自己坐回来,扶着桌轻捶。

“陛下去了城外,今夜不会回来。”刘玉绕过桌来接手,“午后陛下回来看过一次,当时大人还没醒,吩咐让您好生休养……苏大人,早上的事您一点都不惊讶?”

我摇了摇头。看着刘玉点燃桌上的灯烛,一点豆火,渐渐扩大,烧起噼噼啪啪微弱的响。

有什么好惊讶。是景元觉对周肃夫知错犯错的判罚,还是他轻易放过周肃夫的党羽?一桩是自求自愿,一桩是笼络人心。比之两者,还不如好奇周肃夫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如担忧景元觉留下的同谋名单、往来账簿……还不如,操心他此时此刻,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出城?”

风雨如晦之际,我不解他不留在宫中安定四方人心,急着出城作甚。难道是城外还有什么异动,需要他亲自出马。

“大人沉睡,原不知此事。”

刘玉终于找着一桩我比他着急的事,罩上乳黄的绸灯罩,露出侧边的虎牙,斜刺里一双小眼眯眯瞧我,“神威军凯旋班师,陛下亲赴天隘关,明日迎军。”

火光被绸罩聚了顶,一瞬拔起寸高。

我闻声跳起来,顾不上折腰的痛楚抓住刘玉忿然,“如何少了我去!”

禁城到西北天隘关,一百零五里余。

昼行一时辰,夜行添半。

马车沿路颠簸,把人的五脏六腑拧过去又拧回来。我伏在车横木边,整整吐过三遍,抬头遥遥处,望见一座烽火高台。

天隘关,起在一座不足百丈的山口,实非险要峻岭,却因是长城上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关口得名。

我也曾在这条境外官道上往来经过,却不曾入夜穿渡百里,见到绵延的山峦被峰脊的火光点燃,连成一条壮阔的金黄曲线。

“……真美。”

“哪美了。”这会回过头来,才发现车下刘玉脸色不比已吐成菜色的我好看几分,“大人,您是想害死小人吗?您不如直说一句,小人这就躺地上给马趟几脚得了,也省得我们还跑这些个冤枉路……”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尽职尽心的递给我水,供我漱口,正如方才经过西门的时候,掏出澄黄的令牌,命人开门。

我心下觉得歉然,只是苏鹊此人经过了一日一夜的弦张紧绷,已再经不起分毫惊吓。无论旁人转述什么,如不让我亲眼看到那人身影安然如同往昔,泰自立于山巅,怕是始终难以合眼。

“……我看起来糟吗?”

所谓近人情怯,就是如此了。我理了理摇散的发带,自觉矫情,又忍不住问他,“如何?”

刘玉将水壶收起递给马夫,一边上下打量,斟酌着吐词,“大人脸白了些。”

待我无声翻过一个白眼,抬腿上车时,他复又笑嘻嘻跟着,探头进了车厢,“小人观之,倒省了涂脂。”

忍着要拍打大内总管额顶的冲动,我攀着他的手臂登上上山的梯级。

行了几步远,山顶有人匆匆来迎。

玄衣软甲,多日不见的李瞬。

“李将军。”

要拱手致礼,这虎背熊腰的大汉却先于我单膝跪地,抱拳于胸,“当日护卫不周,配合不力,致大人重伤,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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