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页)

仿佛是最后的纪念。

手却不怎么知觉了。

心中一沉,不免叹息。

……

终究。

过往多少,皆一笑……

只负君恩,付往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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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HE的亲,本周更剧情番外,下周更结局。

番外 南燕飞渡了无痕

番外 南燕飞渡了无痕 鼓楼的钟声敲过一更。

掌灯的宫人们沿着院墙矮身走过。

门外,大内总管刘玉的职责使然,使他不得不提醒那个殿中阴影里独坐的人,“陛下,该去太后娘娘那儿了。”

长泰殿昨个就派人请过。

只是朝里新近除了逆党,事务繁多。那些个从犯的酌刑、定罪和押解,驻扎城外晋陵军营的六万神威军重筛挑拣、再返边关,朝中要员的裁汰、安排继任替手、平衡各派别的力量——件件都是刻不容缓。

好容易闲下来一时半会,能在这幽闭无人的弘文殿里,捧着茶盅发上一刻楞儿……刘玉当真心疼他的主子。

可是又不能不去。

这转一会儿神的功夫,他的主子已经从案上下来。未点烛的殿阁,看不出面上有什么情绪。也只是道,“走吧。”

今上同太后,素来并不亲厚。

大内总管从小服侍他的主子,许多年看在心里,是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太后年事渐高,病也渐渐加重,糊涂的时候差不多比得上明白的时候,只是深宫里膳药好生养着,像这样的传召,几是经年不曾有闻了。

前面,今上走在太液池边的回廊里,走得很慢。

步到半途时,他侧首望向盈盈碧波的池塘。今夜无风无云,大半个圆的月亮嵌在池水正中,发着皎皎的莹光。

景元觉的脚步顿了顿。

刘玉小心的停在他的身后,将一柄拂尘掸在小臂上,躬身等候他的吩咐。

然而大内总管什么也没有等到。方才的停顿仿佛只是一个错觉,他的主子步履稳健,昂头负手,徐徐走在前方。

侍卫统领蒙恒已经等在长泰殿的门口。景元觉一行过来的时候,侍卫统领单膝行了礼,站起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景元觉什么也没有说。

长泰殿的管事嬷嬷将他们引进去。此间诺大一座宫殿,入了夜,灯火寥寥,行人寡见,如若清冷月上寒宫。除了前面引路嬷嬷手上一盏通明宫灯依稀照了路,两侧偶尔夜色里现来忽然福身的宫娥——竟是几分阴森。

管事嬷嬷停在内院西花厅门口,照老规矩,只让今上一人进去。

刘玉多少心忿,又觉得那老宫女的眼神剜过来,像刀子见了仇人一样锋利,在黑夜中渗渗发凉,顿时唬得站定了。

垂目缄默。

景元觉进屋的时候,西花厅里层层布帘帐幔都挽了起来。一眼便看到周太后正托着个青玉坐在翡翠锦榻上,披头散发,眼窝深陷,身边是一个随侍也无。

景元觉蹙起眉。撩衣摆跪在地上,行了礼,手按在膝上,稳声说,“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头也未抬。

屋内灯火灰暗,她抚着掌中物,眼神也不知在看着哪一处,却惨白了一张本来秀致的脸,声音飘飘荡荡,“……死了么?”

景元觉顿了下。唇启而又阖,阖而又启,几次来回往复,终是道,“前日夜里,饮鸠自裁。”

“哈!”

那头榻上登时大笑起来。

声音凄厉,如似鬼泣。

笑到尽兴处,大力捶起扶手,屋中器物跟着乓乓作响。屋外的侍从却竟是见得惯了,一个也不曾来探。

“自裁,哈哈,自裁……”

只听那嘶声似是黄泉唤命,字字含血一般,仰首喷薄屋中,“白家这一脉,为个情字,就这么断在我们娘俩手上,还都是自裁。如此,也算是有始有终!”

景元觉按在膝上的手霍然成拳。

他的母后毕竟执掌后宫,事到如今,知晓他与那人之间的情愫,并不奇怪。偏是,这种直白诛心的说法。

景元觉看着太后说完这一句,继续捶胸大笑,不可抑止。笑声里,他的手又放松下来,再开口已是淡淡。

“母后当年,可曾真心爱过白燕鸿?”

那厢的大笑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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