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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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著他的视线,我转过头,眼前是位於高台之上的楚长歌,他轻挥著扇,似有似无地扫过一眼,不需要一言一语,也不用刻意强调什麽,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王者的象征,桀骜不驯,傲气凛然,凌驾於万人之上,驰骋於天地之间的。

我忽然回想起司徒庭宇之前说过的话,其实我也知道,原本的安心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是天生的霸者,自幼便是呼风唤雨,叱吒风云,他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但又岂能轻易容忍别人对他的拒绝呢?

霎时,周围的交谈声停顿了几秒,我抬眼一望,是师父他们来了。

似乎自影翼死後,师父的一袭黑衫和其他人的一袭白衣就不曾变过。之前并未发现,现在想起来,才惊觉那日琰哥的一身红衣,在这黑白之间,竟会是如此的不协调,如此的扎眼。

弄影山庄的人本来就不算多,能被允许参加武林大会的就更少了。按师父之前的意思是,人来得太多也没什麽必要,只要人数够了就行,反正人多人少,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是今日,那寥寥十四人的弄影山庄,却不觉让人感觉有些悲凉,黑衫白衣尤显惨淡。

师父一人走在最前,虽然苍老了许多,但依旧是苍劲威严不减。他的身後跟著十二影徒以及长无师兄,素白的衣衫,莫名的肃穆。

我在弄影山庄待过一年多,与影徒们的接触并不深,也从未见过他们的喜怒哀愁。他们似乎总是面无表情,也毫无情绪,而山庄需要他们去做的事情,却从来不会失手,仿佛就是只会执行命令的人偶一样,完全不似有血有肉的活人。

而影翼的死,或多或少地令他们有些触动,不再像以前那样麻木,却也不是其他弟子那样的愤怒。虽然看上去与之前的分别并不大,但却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多了一份觉悟,有些深沈的。只是,那究竟是一份怎样的觉悟,又是从何而来,就不得人知了。

长无师兄无疑是变化最大的一人,白衣孝服,影翼走了,也带走了他平日的温和儒雅,整日发了狂似的练剑,一心只想著要报仇。他从来就不是这样急功近利之人,现在却为提升功力不惜一切代价。

他的变化,令我感慨良多,却也不能劝解责备什麽,毕竟对长无师兄来说,那就是杀父之仇,就是不共戴天的恨。

如果换做是我,或许也会变得像他一样吧?

怀瑾(54)

师父领著弄影山庄的人走到盟主的席位,他一人坐下,其余十三人站在他的身後。人虽不算多,却有著无形的压迫感,令人肃然起敬。即便发生了再多的事情,弄影山庄也还是稳坐了武林盟主二十年的门派,那种强大的威慑力并不曾减弱。

师父坐著的那把椅子,宽大敦厚,雕纹繁复,鎏金彩绘,其上披著一张完整的白虎皮,虽然年代久远,有些沧桑感,却丝毫不减它的气派。也就是这把椅子,象征著江湖中至高无上的荣誉与权力,让人心之向往。

可是说到底,它也只是把椅子,纵使是再名贵的木材,再精湛的工艺,它也不过是一堆木头,一把火就可以烧尽,灰飞烟灭,化作乌有。

它本只是一件死物,却沾染了太多太多的江湖恩怨,血雨腥风,太多的哀怨,不甘,悔恨,仇意……

冰凉的触感覆在手上,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怀瑾的手,侧过头,却看见他微颦的眉,一脸关切地望著我,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伸手去抚平他眉宇间的皱痕,我并不想令他担心。

怀瑾轻轻拉下我的手,握在手中。他温柔的关怀,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细微之至,令我不由地感动。

心中一暖,我也回握著他,却忽地感觉後背发凉,有种被刺穿的寒意。

猛然回过头,楚长歌正看向我们这边,那凌厉的眼神盯著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微不可查的愤怒却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我们。

我一震,本能地松开了手,脊背僵直地立著,隐隐发寒。

楚长歌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似毫不在意地移开,轻扫过,又定於一处。

我有些僵硬地扭过头,顺著他的视线,然後,我看见了……一身红衣的琰哥。

我也不知是为何,楚长歌无形中的压力,令我有些害怕,他柔和的时候随意而亲和,他潇洒的时候洒脱而风雅,可是,他严肃的时候,却如同暴怒的野兽,让人难以承受他的压迫与威严。

但是现在,楚长歌如何,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那日之後,这是我第一次见著琰哥,殷红的衣衫,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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