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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瞳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却仍旧问道,“有没有?”

闵凌霄收敛了笑声,本想做出挑衅的神情,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坦然地对上闵瞳的目光。

如果当初没有杀掉闵瞳的家人,是不是闵瞳就不会背叛他?

可若当初没有血洗寒家,他又怎么会遇见闵瞳?

到底哪一个结果好一点?

“没有。”闵凌霄干巴巴地说着,“你见过狼在咬死羊后,还为它默哀的么?”

闵瞳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最终,一语不发,衣衫轻摆间,就这样离去了。

闵凌霄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原地,似乎没有看到他离开一样,眼神有些空空茫茫的,盯着斑驳石壁上的某一个点。

罪恶感,愧疚,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仿佛已经

第 15 章 。。。

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可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的经历。

十岁接的第一个任务,杀的是一个重病难治的病人,而买下那病人人命的,是病人的伴人。

伴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没有办法下手。而伴人一定要杀掉病人的原因,是因为病人不想再活下去了。

全身瘫痪,在床上躺了十年,手脚都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身上一块块溃烂的斑痕,生不如死。

任务很简单,闵凌霄只要拿着剑,到那病人床边捅入那人心脏,便可以拿到赏金了。

他已经在缥缈宫接受了五年严酷的训练,好不容易活着熬过忍痛训练、生存试炼、同胞间的相互淘汰以及一系列的难关,可以开始接任务成为真正的刺客。此时面对着那面黄肌瘦的猎物,却仍然是全身颤抖,手脚冰冷,神色比那病人还像垂死之人。

一定要动手。如果连初次任务都完成不了的刺客,会被做成药人的。

当时病人的伴人没在屋里,而是守在屋外,因为他怕自己会阻止闵凌霄动手。

床上的猎物已经不能说话,只是用一双混沌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是祈求。

十岁的孩童,颤抖着身体,举起是自己身高三分之二的长剑,牙齿狠狠咬着嘴唇。

病人的目光如刺一般扎在他心上,举到手都酸了,也无法将剑落下去。

那是一条人命啊。。。

之前就算是淘汰试炼,他也并未真正亲手结果过任何人的性命。

可是如果不杀他的话,自己就要死。

他不想死,他还要活着离开缥缈宫,和阿离一起。

他闭着眼睛大叫一声,把剑刺进病人的身体。

病人冲他感激地笑了,然后安静地闭上眼睛。鲜红的血液沿着银色的剑锋从胸口绽放开来,那么红艳的色彩,比任何花朵都要好看。

病人的伴人随后冲了进来,流着泪抱住病人的尸体,祈求他连他一起杀掉。

这一次闵凌霄没有犹豫,很痛快地将剑再一次送入一颗跳动的心脏之中。

看着相拥着死去的两人,闵凌霄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觉得很害怕。

是病人临死前感谢的微笑,洗去本该汹涌的罪恶感,还是他生来就是冷血冷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从那以后,他忽然开始觉得杀戮其实并不可怕,人命也没有什么可珍惜的。

有些人生来就是猎物,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狩猎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想当猎物,就只能当猎人。

有什么值得愧疚的呢?

“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囚室之中,闵凌霄仿佛是梦呓般地说着,孤独的声音如蚊蚋般,几不可闻。

“闵瞳,你跟我,都是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里面暮春三月那句是引用古龙萧十一郎里面的歌谣。。。

20

第 16 章 。。。

闵瞳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带,甚至连乔装都没有。一个人穿着简单的一席素衣,牵着一匹白马,泛着流金的双瞳迎着日光微微眯起,眉间平淡而悠然。

在缥缈宫中从不曾显露出的轻松,伴随着漫天暖风扑面而来。丰润的嘴唇也微微拉起一个平缓的弧线,不再是伪装出的精雕细琢的温柔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浅浅喜悦。

信步在空旷无人的原野中漫游,半人高的蒿草,在风中渐次摇晃着。一束自由自在的风在衣袖和发丝间穿行,好像要在背上长出翱翔的翅膀。

再没有那些杀戮血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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