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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太明白沈兄为何如此肯定顾管事如今是和那赵隆在一起。”萧云山摇摇头,豪无缘由地,他从那看似无形的视线中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即使熟知兵法常战常胜,揣测人心却始终并非他的强项。

“事发突然,义军又在一开始便严密封锁了四方城门,若非有顾晨风暗中协助,那赵隆即便能侥幸溜出皇宫,也绝无机会像如今这般无声无息地闯出城去。”说话间,沈冰弦的眼中闪过了几丝戏谑,笑话,义父为人究竟谨慎到了何种程度,眼前这位端方正直的亲生儿子不知道,他难道还能不明白。

更何况,身为在暗夜与光明的夹缝中游走地同一类人,顾晨风对赵隆那点既摇摆于爱憎之间的复杂小心思,他一早便已看得清清楚楚,正如对方也能在三人碰面之初便一眼瞧出他对子宁的那份志在必得。

没错,绝对的志在必得!对常年生活在暗夜中的他而言,子宁便是那如同阳光一般灿烂的存在,若是一生中从未曾遇到过也就罢了,一旦知晓了这种存在,知道了自己也能有被阳光照拂的可能,便绝对不会再舍得放手,不论对手是谁,也不论究竟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想要得到的东西便当由自己去争取,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任何事物是上天注定了应该属于你的,早在五岁的时候,他便已经十分明白这个道理。用指尖轻轻触了触胸口那处笨拙却小心翼翼包扎着伤口的绷带,沈冰弦满意地感受到了那份与痛楚一样清晰的心安,慢慢转身开始往回走着,他好整以暇地开了口,“这京城中确实有好几处朝廷用来收押犯人的监牢,但分别设在了城东城南几个不同的位置,你若是需要的话,我房中倒是有现成已标注好的地图。”

他这里身形一动,站在后面的几个人便不自觉地跟了上去,及至听到这番话,萧云山点了点头,声音中透出几分欣喜,“义军队伍初入城中,大半都不甚熟悉地形,若有了这地图想必应该会有事半功倍之效。”

四人前后脚进入房中,沈冰弦倒也完全不避讳,当了众人的面坦荡自若地扭开了屋内的一处机关,连瞧也不用细瞧,抬手便取出了一份整齐有致的手绘稿交到萧云山手中,倒是把子宁给看了个目瞪口呆,混没想到自己日日进出的房内竟藏着这么个不为人知的玩意儿。

“图上有些标示是我与手下联络时专用的密语,外人原是不太容易看明白。”留意到由萧云山眉宇间流露出的困惑之意,沈冰弦即刻体贴地主动开口致歉,“原应该由在下陪你去跑这一趟,但我有伤在身,只怕反而会拖延了你们的寻人速度”,带着歉疚的笑容,他指了指战战兢兢立于一旁的探子道,“幸好义父派了人引你来这里,索性便让他与你一同前去找人好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方便询问。”

这样的安排于情于理都并无半分不妥之处,萧云山自然不会提出任何异议,将地图收入怀中,用简短的语句向沈冰弦道了谢,那原本应该匆匆离去的脚步却显得有几分迟疑。

没有云层的遮拦,银亮的月光将地面上一切都照得分明,那一如既往专注而温柔的眼神,与仿似在地上生了根般丝毫不动的双脚都在清楚昭示着主人的等待,然而,习惯了与子宁同出同入的他却并未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弟像以往一样走上前来。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离开么?望着那仍停留在原地的熟悉身影,这位在战场上征伐决断、镇定自若的年轻将领眼中无声地写上了一丝疑问。

“萧大哥,我……”走来走去都会无巧不巧被夹在另外两人之间的子宁看了看左右,欲言又止。

听到萧云山要离开后,他理所当然的第一反应便是马上跟过去一起走,可还没等到这追随的步伐迈出去,叶小公子便意识到了自己身边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使不说半句话也没发出任何声音,那个光芒四射的家伙仍也是一个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存在。

一见到萧大哥就立马甩手走人,置重伤未愈的救命恩人于不顾,这样真的做合适吗?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子宁在心中小声地问着自己。

仿佛明白他在苦恼着什么似的,沈冰弦扬起嘴角笑了笑,摆了摆手低声道,“这点子小伤根本不碍事,你无需白白耗在这里陪着我,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寻找府中的家人吧。”

于轻微跳动着的烛火阴影中窥见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子宁的眉梢不由自主地跳了跳。若是但只凭着这潇洒的神情与豪不在乎的语气,怕任是谁也要把这人的说话当了真去,然而数个时辰前正是他将此人从院中抱回房去,也是他颤抖着一颗心亲手包扎了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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