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昔日南梁灭国,王室沦丧,悉数被灭,只有众多女眷或被充作侧妃小妾,得以存活。我的母妃和项渊生母舒贵妃,本就是一对双生姐妹,可惜分开两国,再未相见。

那年皇祖父大寿,项渊随舒贵妃前来贺寿,我在寿宴上看到舒贵妃的容颜,竟然与新亡的母妃一模一样,便默默留意。后太子妃托重,将景铘交到我手上,我便着力调查此事,才得知当年真相。

“原来如此。”项渊默念着,勾起一个难以言喻的笑来。

我放下长篙,“不知皇上当时,又是为何笃定子锐会帮皇上,而下套去捉凌北静?”

项渊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冷冷开口,“程子锐,其实你不必在这里等他了。”

我一怔,项渊如何得知我和凌北静的百日之约?

“其实凌北静回到齐国已经很久,朕以为,他不会回来找你了。”

凌北静回了齐国……

我微笑,这不是正好,他至少平安,而我,也好好活着。

项渊看我,“你认得越靳么。”

“越靳?”我回忆起在齐国落水的那天晚上,正是越靳杀了凝玉,还要置我和迎约鉴修于死地。

他不是邶国人么?

“他就是当日险些杀了你的那个人吧。”

“皇上怎么知道?”

项渊一笑,“上次凌北静从烟罗湖跳船,本来吴凛早在湖岸布好了人,那些人却全部被鸽血红毙命。”

“鸽血红?”我诧异,这种毒药,便不说是齐国皇室独有,也很是稀少。“是凌北静的人?”

“幸好下毒的人也被抓住了。”项渊点头,“来东衡接应他的人,正是越靳。”

是啊,为什么我没想到,景铘为宗室而存在,也许景铘旧部不除,担心的并不只是程衍,还有出卖程齐宗室的凌北静?

还有亲手杀了大哥,甚至亲手杀了子云的凌北静。

还有那个舌灿莲花难以捉摸,安静时候却动人心魄的凌北静。

还有那个笑起来像只狐狸,从来精明细致步步为营,却为我只身来到东衡,心甘情愿的接近一心取他性命的项渊,在烟罗湖心为将我安然送到项渊身边不惜以一敌百的凌北静?

冷风划过,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一样。

项渊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长篙。“朕来吧,不然温先生恐怕会责备。太冷了,这么晚要你出来是朕想错了。”

我点点头,却见项渊握着长篙的样子十分僵硬,不由上前去纠正他手的位置,想他贵为一国之君,恐怕没撑过这种小舟,不由一笑,“皇上要看前面才是,划水的时候不要一味向后,略略向外……”

项渊一笑,“子锐倒是很有经验。”

我摆手,“哪里哪里,都是凌北静教的。”

为何觉得心中如此疼痛?

我低头,不去看项渊,却听到一颗水滴“啪”的落到船板上。

是下雨了么?

我抬头望天,却见项渊沉静神色,接着被那人锁入怀中。

“其实我也会撑船啊。”

“也可以为子锐画扇。”

“也可以,带子锐来湖心看月亮……”

☆、长风可驭(1)

次日天明,我依约来到顾意暂居的小院,顾意果然将顾然的一封信交到我手上。我打开一看,信写得很是匆忙,而且并未完成,只是要我万勿轻信身边人,语义含糊,似有隐瞒。

我料想顾然写信时,情形凶险,又不知这封信最后到底会到谁手里,能表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是不易,也只好先收起。

而至于太子令,我旁敲侧击无尽暗示,顾意确实毫不知情,我亦无可奈何。

探望过顾夫人,我又跟着毕恭毕敬面色铁青的四个侍卫返程,顾意送我到门口,一见马车,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我问。

“没、没事,”顾意明显是有事的一笑,“八王爷,路上小心,多多保重。”

“只是去行馆罢了。”我一笑。我都不曾答应项渊跟他回永都去,顾意这话,却像是我即刻启程便要远行一样。

莫名其妙的登上马车,刚一坐定,我却吓得险些惊叫起来。幸好有人早有准备,一把扇子轻轻按在了我唇上。

凌北静?

“子锐……”

我大惊失色,抬手向他指马车外的守卫,他却收起扇子,两眼微微弯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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