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他将身子压在林含菲身上,随即松开林含菲的脖子,另从袖子中取出白绫三尺,手脚麻利地用那白绫勒住林含菲的脖子,慢慢收紧,一心至林含菲于死地,边收,那小内侍边道:“娘娘,要怪就怪您今生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吧……”

林含菲的眼里含了泪,耳中内侍的话语还伴随着嗡嗡的声响,随着小内侍的白绫越收越紧,她掐着他臂膀的双手也随之慢慢收紧,紧到没入血肉,却在没多久后,又猛地放松。

小内侍松了手。

他伸手探了探林含菲的鼻息,而后微微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擦去臂上与林含菲指间的血迹,随即将那白绫高高抛上了房梁,又搬来一张小几……

……

“娘娘?娘娘?”已是午饭时分,阿媛见林含菲依旧不声不响地独自待在殿中,很有些担忧,便又去拍寝殿的门。

却半晌没有人应答。

阿媛估摸着林含菲是睡着了,因着林含菲无论天气如何,总是喜欢开着窗子睡下,阿媛怕她凉着,便又唤了几声,依旧无人回答。阿媛想了想,咬牙试着又推了推宫门,那本应被锁上后纹丝不动的宫门被她推过几次后,居然开了。

阿媛略展了愁眉,微微含笑,低头进了寝殿,“娘娘?”

她轻唤了一声后,抬头向里看去,却见林含菲的身子悬在一人高的屏风后,襦裙的衣角随着白绫微微前后摇晃,她的脚旁,被踢翻到一旁的小几透过屏风,投下一个乌黑的影子。

阿媛愣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尖叫出一声:“啊——!救命啊!!”

……

正午已过,高未离顶着冬日的雪后暖阳站在清心阁前的台阶上,但他人在此处,心却不在此处。

上次在安宁侯府对顾元戎说出那样一通言语后,高未离虽依旧一直腆着脸登门拜访,顾元戎待他却一直有些冷淡,再没显出一分亲近的意思。

若是冯有昕隔三差五与他同去安宁侯府的时候还好些,起码顾元戎还会说笑几句,若是他自己一个人上门,则必然是高未离自己努力维持着一个灿烂的笑脸,装作彼此关系极好一般把在宫中当值时听到的奇闻、自己平常遇到的趣事与顾元戎一一说了,然后再自己当作很好笑的呵呵哈哈笑两声,而顾元戎挂着一个疏离有礼的微笑,不时说两个“嗯”、“哦”、“原来如此”敷衍他,然后看着他笑到笑不出来。

最多也只是将桌上的茶往高未离面前推一推,笑道:“高将军讲了这么多话,渴吗?喝口茶再说吧。”

“……”

当时高未离很想在地上刨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

如今站在清心阁门前的高未离再去想那个场景,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一声。

小期门军士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快步跑到了高未离身后,双手抱拳,轻轻喊了一声:“将军。”

高未离被人打断回忆,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须臾后便恢复了平常的平和面容,他微微侧身,问道:“何事?”

那十五六岁的小军士轻轻吐出一口气,才又低声道:“将军,如妃娘娘不知从何处翻出三尺白绫,今早上吊了……”

高未离蹙眉道:“后宫之事你与我说做什么?”

“回将军,如今淑妃暂理后宫之事,方才派了两个老嬷嬷先去看过,那老嬷嬷说如妃不是上吊,是被人勒死的。如今后宫之中已经闹开了,只是尚未禀报皇上,今日恰逢期门当值,却出了如此纰漏,恐怕一会儿皇上会传唤将军去询问。伍长命我先与将军知会一声。”那小军士轻声道。

高未离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诺。”

高未离目送那小军士悄悄回了后宫当值,扶在佩剑上的手不由越捏越紧,不多时手心便浸了一层薄汗。

今日三军轮换,恰逢期门当值,却有人在后宫堂而皇之的杀了一位后妃——即便是被锁在冷宫之中的废后,守卫后宫的期门军士与他这个长官都是必定逃脱不了处罚的。

而且今日遇害之人,还是林含菲。御史大夫林安世丧子之后,剩下的唯一一个孩子,朱玉长公主陈卉最宠爱的女儿林含菲……

就算林含菲素为陈子烁所不喜,就凭这样的身份,此事也定不能善了。

故而凝光殿旁当值的几个期门军士少说也要罚了俸禄,再挨上一顿鞭子,而他作为期门一军的长官,只怕要正面迎上陈卉的斥责愤怒,如此看来,只怕革职贬官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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