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又过半刻,突如其来一声爆响,翠山行脸上一痛,却是琵琶弦断了一根,弹起时在雪颊划出一道血痕。

两弦少其一,威力更不如前,翠山行望着手中琵琶,止不住心疼,一咬牙,拔出琴中长剑。

他甚少用剑,一来此剑锋利易伤人,二来尚未遭遇棋逢敌手之人,此刻却是不得不使,一招「飞仙泻虹」,剑尖一抖,直挑对手要害,本是精妙无比之招,但他久战疲惫,准头略偏,那人不闪不避,左胸硬生生受了一剑,也不觉疼,怒吼一声,径往翠山行身上扑去。

翠山行知道此人不除,今日绝难脱身,左手抱琴,右手提剑,拼着受他一掌,也要将他解决,待那人冲上来,左手指尖一拨琴弦,卸去他部分掌力,右手向前一递,剑尖直直刺入对方心口。

噗的一声,长剑透胸而过,那人眼珠子暴突而出,挣扎几下,便已不动,与此同时,掌力撞上翠山行肩头,尽管卸去大半劲道,仍是让他左臂剧痛,勉力抱住琵琶,足下不稳,直直向后倒去。

余下三人见同伴身亡,吆喝一声,再度围上,翠山行坐倒在地,但觉手臂重逾千钧,想提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见敌人来势汹汹,心念电转,抓起方才对方射来的小箭,往为首之人身上甩去。

那人距离极近,闪避不及,被小箭削过上臂,他脸色一变,连忙点了自己两处穴道,不料那毒甚是利害,短时间便已运遍周身,他无法阻止毒素蔓延,胸口紧缩,喉头一甜,吐出两口黑血。

翠山行一击得手,抱起琵琶,起身便向外跑,过程中还需应付对手进攻,虽然四去其二,但他久战疲乏,与那两人情况天差地远,边打边退,体力耗损更快。

刀剑相交,迸出金色光芒,持刀者亦步亦趋,迫得翠山行不得不回身自守,危急间,背后忽撞上一人,他直觉又是对方援手,气空力尽之下,看也不看,长剑反转,朝后一刺。

即使内力被封,筋疲力竭,剑尖走势仍旧沉稳,那一剑又快又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任谁也无法闪避。

那名男子挑眉一笑,捏住剑身,掌心一翻,把剑夺了过来,出手如风,点了他几处穴道。

长剑脱手,知道已落入对方掌控,那人手法精准,指尖过处,身上伤口便不再淌血,竟似助他而来,翠山行试图开口警告对方小心那百日醉,男子却并不在意,点了他的昏睡穴,将人揽进怀里。

失去意识之前,隐约感觉有只手臂有力地扣住自己的腰,寒冷春雨中,那人手臂的温度像团火焰,自腰间往胸口窜烧,翠山行实在太过疲惫,紧紧抓住怀里琵琶,眼一闭,沉入无边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肆

翠山行是让茶香熏醒的,恬静淡然的茉莉香气,混合少许药草味,满室芬芳。

他撑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小房里,床底下劈哩啪啦地烧着炭火,暖黄光线自帘外透入。

他尝试运气,意外发觉体内毒物已解,内功恢复如常,再低头一望,身上伤口皆上了药,且经过妥善包扎,虽然呼吸时第二根肋骨还会隐隐刺痛,但相较其余伤势,他更在意右手情况,当时空手夺剑,指掌受创严重,不知要多久之后才能练琴。

掀开帘帐,只见一名青袍男子背对着床,坐在桌边,自斟自饮,动作熟练而优雅。

男子听见声响,缓缓转身,脸上笑意宁静温好。

「你醒了。」

再次见到那张俊颜,翠山行不由得一愣,又想起那日满山满谷的奼紫嫣红,还有他手中那朵娇艳的桃花。

眉眼一敛,轻声道:「是你。」

男子微笑道:「前日桃谷一别,没想到再会之时竟是如此光景,你的胸口还疼么?」

翠山行摇摇头,「那些人……」

「离开了,近日不会再来,公子可以宽心。」

翠山行知道那两人不会如此轻易罢休,想必是这个人出手相助,忍不住抬头扫了他一眼,见男子一袭青衫如新,不仅没有任何血迹,连一丝皱折也无,完全不像历经大战之人,心头略宽,又记起在桃山见过此人展露功夫,若未被下毒,那么,要击退那两名对手自是轻而易举。

翠山行抿着唇道:「多谢。」

男子微微一笑,「公子客气了。」

他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的衣服呢?」

男子笑道:「抱歉,公子身受重伤又施力过度,昏迷不醒,衣衫被雨水打湿,若直接卧床而眠,易犯风寒,故在下自做主张,替公子褪了袍子,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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