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1/4页)

“张起灵!叫你他妈的扔下我!”吴邪狠狠给了闷油瓶一拳。

胖子龇牙,连忙回头高喊,“小吴,他现在不经揍,你不打他都要挂了,这拳不是让他死得更快?”

吴邪的拳头落在闷油瓶肩上,那里比较能抗。闷油瓶不避不闪,默默承受吴邪的怒火。

胖子扭头,“我不管闲事,爱咋地咋地。”

失而复得带给吴邪狂喜,可这种狂喜转瞬即逝,几乎马上被愤怒代替。他脸颊通红,用力抓住闷油瓶的肩膀,不顾对方身体虚弱拼命摇他,嘴唇却愈加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我……我……”吴邪结巴半天,已经不知道骂什么,好像能说的话全都说完了,面对闷油瓶,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闷油瓶一向犹如神人,此刻已经被吴邪摇得脑袋发晕。

吴邪眼中的闷油瓶只有一张模糊的脸,“我真以为你死了!”

闷油瓶强忍不适抬起头,吴邪居高临下看着他,温热的眼泪滴滴答答落进他的眼睛里,由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泪痕。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吴邪的十指恨不得直接戳进闷油瓶的血肉,“因为你,我觉得我的行为偏差得离谱,已经不像个男人。”

“吴邪。”

“我也三十好几了,人说三十而立,只不过人活一世总要有点追求,谁也不知道有没下辈子。”

“吴邪……”

“我是个务实的人,还是个大老爷们,要我像女人般跟谁定下三生之约,守着虚无缥缈的来世,还不如现在死了拉倒。”

闷油瓶看着泪流满面的吴邪,男儿有泪不轻弹,曾经吴邪有着温暖的笑容,可当自己再次走出青铜门后,吴邪眼底的笑容逐渐被悲伤取代。闷油瓶沉默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抓住双肩的力道比刚才更猛,足见其主人心中有多么委屈与怨恨。

“你告诉我,我该……”

“跟我走吧。”

“……怎么做?”

“怎么做”三个字已经听不到了。吴邪接下来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同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又重复一遍,“跟我走。”

吴邪目瞪口呆,仿佛没听懂闷油瓶说什么。

闷油瓶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神平淡而温柔。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不按常理出牌,没人能够琢磨他的想法,现在说出“跟我走”,吴邪并不觉得这是“真实”。

时间静止了,只剩默默相视的两人。

终于,吴邪抛开不真实的感觉整理好心情,对上闷油瓶的眼睛,“你说真的?”

闷油瓶点了点头。

吴邪又问,“你去哪,我都可以跟着你?”

闷油瓶再次点头。

“不会无故失踪,不会赶我走,不会什么不说就扔下我?”

闷油瓶好像有点无奈。

“你是惯犯。”吴邪苦笑,“我不是狗皮膏药,我只是……只是不想你一个人……看起来那么寂寞。”

寂寞吗?

原本不懂寂寞,十三岁时,他在那人消失于沙漠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寂寞。

“我不会。”闷油瓶轻轻地说。

吴邪不再苦笑,而是真的笑了,自此以后,直到生命终结,他都笑得如此灿烂。

“记住你的承诺。”他握住闷油瓶的手。

那之后,胖子打烂尸香魔芋,这绝世奇花终于在人间彻底消失。闷油瓶把他的经历讲述了一遍,无非是见到幻觉,可吴邪与胖子问他见到什么,他避而不答。他们没找到汪藏海与霍秀秀,只在出去的路上看到霍秀秀的发簪。吴邪鼻子发酸,霍秀秀曾经用这个发簪替他泡茶静神。

“我觉得他们应该碰上了。”胖子指着地上的四排脚印,“明显一男一女,也许没死。”

“小哥,你的毒?”这话藏在吴邪心中很久,他不敢问,因为他害怕。

“解药是汪藏海的血。”胖子善解人意,不愿让闷油瓶宣判自己的死刑,便抢在他前面回答吴邪,“那变态把自己的血做成解药,除了他,谁也别想替小哥解毒。”

“我没事。”闷油瓶一如既往把自己的事当别人的事,就像快要死掉的也是别人。

“说句真话吧。”吴邪急切而严肃地说。

闷油瓶望着他,“你觉得死亡可怕吗?”

吴邪根本没有考虑,直接摇头。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不再害怕死亡,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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