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烫的舌不顾一切地挤进他的口腔。他伸手推着宇文拓压下的身躯,却被搂得更紧,像是已经嵌入了那人的胸膛里。

一条舌闪躲,一条舌纠缠。

不对,他不是大哥……

牙齿猛地向下用力一咬,口中立即涌出了铁锈味。那条舌瞬时退了回去,宇文拓再次看向他的眼眸里带着点狠戾,顿时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右脸颊,陈靖仇侧过头去吐出一口血,却不知是方才宇文拓留在他口里的,还是硬生生被宇文拓打出来的。

“陈靖仇,你无论何时都要和我对着干是吧。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你眼前,与其这样,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府里。最后警告你一遍,神器我势在必得,不要挡我的路,别逼我杀你。”

头发被宇文拓扯住,头被迫抬起,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宇文拓,我恨你。”

宇文拓拽了他的手臂就走,鼻间一声冷哼:“你什么时候不恨我。”

之后的日子里,宇文拓像是又突然忙了起来,陈靖仇大多时间都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那个灰烬飘飞的夜里,他最后的一点执念被宇文拓耗尽,整个人昏昏沉沉,先前的伤开始反复。

那日,宇文拓难得大中午的跑过来看他,手里拎着一只鸟笼。他进门的时候,陈靖仇还坐在床头,不

言不语,他也不恼,反而笑着将鸟笼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送你只黄莺,过些时日我要离开大兴一段时间。你不是寂寞吗,让它陪着你。”

陈靖仇连动也没有动。

宇文拓的语气沉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跟我装傻吗?”

他这才抬起头,视线晃过宇文拓的脸,又落到了那只鸟笼上。里面的黄莺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他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步步走过去,突然拉开了鸟笼。宇文拓一惊,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他恼怒地抓住陈靖仇的手腕。

然而那只黄莺却静静地站在铁丝杆上,愣愣地打量着被拨弄开的笼门。

身旁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莺锁笼中,作茧自缚。”回过头,一双灰蒙蒙的眼直视着宇文拓,无神。钳制手腕的手徒然松开,宇文拓有些茫然地抱了抱他,然后伸手关上了鸟笼。怀里人难得的乖顺让他觉得可怕。

他要的不是这样一个陈靖仇,他要的,是会哭会笑、会吵会闹、会狠狠地顶撞自己、会咬牙切齿地说出“我恨你”的陈靖仇。

宇文拓觉得心底有一丝感情开始萌芽,那是和剑痴一样的感情。他轻轻环抱着少年,放松了力道,有些小心翼翼,他问:“什么意思?”

陈靖仇的声音很小,像是喃喃自语,而非回答他的问题:“笼子里的黄莺,不是因为不能出去,而是不想出去,可偏偏人们却都不明白……”宇文拓听着陈靖仇的声音,有些无措地抱住他因为病痛渐渐纤瘦的身子,他试着叫他“靖仇”,用剑痴的语气。怀里的身体在听到这个词时有一刹那的轻颤。

宇文拓第一次感受到心口那种从未出现过的感情。它让人学会安慰、学会疼惜、学会轻轻的不沾□的吻,学会彼此间天荒地老的跟随。

那是只要一撞上对方的眼,就甜蜜的怦然心动;是只要一触上对方的手,就渴望的与子偕老。

他曾经那么长的岁月里从来没能体会过的那个字眼,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这样刻骨地展现在眼前。

莺锁笼中。作茧自缚。

从此不必回头,不需后悔。

陈靖仇的心里驻着一个人,移不走,抛不掉。即便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也已经在陈靖仇的心中胀满,到最后剩不下宇文拓一丝一毫的空间。可宇文拓不知道,他懵懂地从陈靖仇思念剑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中学习着什么叫做“爱”,他想将那抹剑痴的影子从陈靖仇的心中彻底赶跑,然后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眼前这个人,从身到心。

他将陈靖仇的屋子搬得离自己的书房更近,又将那只莺笼小心翼翼地挂上了屋子前的那棵树。

那些天,宇文拓做到了他曾不敢想象

的事情。他可以在完全不搭理自己的陈靖仇面前说上一刻的话;可以在子夜处理完公事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他的房间,只为了看一眼他的睡颜;可以在陈靖仇望着自己嘴里不断唤着“大哥”时,强忍下怒气,一声声回应“我在”。

他是宇文拓,从来只知道冷酷、残忍、仇恨的宇文拓。可如今的他,却像是又变成了剑痴,费心地修补着他和陈靖仇之间血迹斑驳、满目疮痍的裂痕。

他坚信着,总有一天那个模糊的影子会完全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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